“就是那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,好像是之前往白同志鞋子里放钉子的人,叫什么张彪来着。”
小张挠挠头有些奇怪的说道。
宋颐安抬眼时,回想起刚刚他看的那个男人的背影。
虽然脸看不真切,可那瘸着的左腿和习惯性佝偻的背,分明就是张彪。
他是绝对没有认错的。
“他怎么会在这儿?”
宋颐安的声音淬了冰,他记得这时候他应该还在看守所里才对。
小张顿时也懵了:“不对啊,我前天还跟看守所的兄弟通电话,说多“关照”这小子呢……”
话音未落,宋颐安突然猛拍方向盘:“停车!掉头!”
小李手忙脚乱地挂挡:“长官,咱们不回去了吗?张彪这号人,我让人带两个弟兄过来抓就是了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
“他一定不对劲!”
张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突然加快了脚步,瘸腿的幅度都大了几分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。
但是没多久车很快追上了蹒跚的身影。
宋颐安推开车门时一把抓住了准备跑的张彪。
他僵硬地转过身,帽檐下的脸在树影里白得像张纸,看清宋颐安的靴子时,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。
“宋……宋团长。”
张彪的声音发颤,整个身子也因为害怕止不住的发抖,“您怎么在这儿……”
宋颐安没说话,只往前迈了两步。
笔挺的军装衬得他肩宽腰窄,眼里闪着冷光,压得张彪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跑什么?你又没犯事儿,看见我,就这么怕?”
张彪的喉结上下滑动,帽檐又往下压了压:“不……不是跑……我就是……就是急着回家……”
“回家?”
宋颐安的目光扫过他磨破的鞋跟,“看守所的墙,什么时候改成你家大门了?”
这句话像块石头砸在张彪脚边
。他猛地抬起头,眼里的惊慌几乎要溢出来,嘴唇哆嗦着:“我……我是被保释出来的!对,保释!有位……我家亲戚可怜我出钱替我作保,说我认错态度好……”
“姓王的?”
宋颐安挑眉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套,“亲戚?你不是孤儿吗?哪里来的亲戚?住在哪儿?”
张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支支吾吾地往墙角缩:“我……我不清楚……他就说是我远房表舅的朋友……我当时在里头快饿死了,他说能保我出去,我就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信了?”
宋颐安突然逼近一步,阴影将张彪整个罩住,“一个素不相识的人,平白无故花大价钱保你这个混混?你当我是三岁小孩?”
张彪的腿肚子彻底软了,顺着墙根滑下去半坐半蹲,双手乱摇:“真的!长官!我真不知道!我出来就是想找个地方躲躲,我躲您是怕……我怕您还惦记着上次的事……”
“惦记?”
宋颐安笑了声,笑意却没到眼底,“我是惦记着到底是谁出钱雇佣你的?”
“是,是徐莞青。“
“她给我钱让我做的!”
张彪的脸色惨白,嘴上却极力说着。
“她给了你多少钱?”
“五十块!”
“五十?你当时不是说一百吗?到底给了多少?”
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,张彪的脸唰地褪尽血色,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,像是恨不得把刚说的话咽回去。
宋颐安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。
他直接将张彪的领口直接一把拎起来:“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谁?”
“是白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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