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,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,只能强颜欢笑。
“好……好啊……”
话音刚落,谢砚淮的手机响了。
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快步走到露台接听。
林清歌也没想到悉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会这样不了了之。
但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,她可以离开了。
她转身刚出大门,池月就怒气冲冲地拦住了她。
“林清歌,你很得意是不是?”池月死死抓着她的手腕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,“你以为砚淮是因为你才突然放弃求婚?做梦!他对你只有恨!”
林清歌平静地看着她:“我没有这么想过,他说过会娶你,我也祝福你们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“我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你还没死!”池月忽然压低声音,眼中闪着恶毒的光,“你说,要是砚淮看见你想害死我,他会不会真的弄死你?”
还没等林清歌反应过来,池月突然松开手,向后倒去——
“啊——”
池月从高高的楼梯上滚落,最后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,鲜血很快在她身下汇成一滩。
医院走廊里,手术室的灯亮着。
谢砚淮一把掐住林清歌的脖子,将她狠狠按在墙上:“谁准你伤害月月的?”
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你父亲害死我父亲,你也想效仿他杀人?我的教训你是没放在心上吗?”
林清歌呼吸困难,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就在这时,手术室门打开,医生焦急地说:“病人失血过多,需要紧急输血!”
谢砚淮立马松开手,将林清歌推了过去:“抽她的,她们血型一样。只要别抽死,要多少就给我抽多少!”
林清歌就这样被押进了输血室。
粗大的针头扎进林清歌的血管,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。
她的视线渐渐模糊,最后一刻,她似乎看到谢砚淮快步上前,但很快,他又生生顿住脚步,转身去询问池月的情况。
再次醒来时,病房里空无一人。
林清歌艰难地撑起身子,刚要下床,谢砚淮就推门而入。
他几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
“既然醒了,就跟我走!”
林清歌被拽得踉跄了一下,输液针头从手背扯出,带出一串血珠。
她下意识挣扎:“放开……”
谢砚淮充耳不闻,拖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。
林清歌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,病号服被扯得歪歪扭扭。
路过的护士纷纷低头避开,没人敢多看一眼。
“你干什么……谢砚淮!”林清歌用尽全力想甩开他的手,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。
谢砚淮猛地转身将她按在墙上,“月月被你害得刚脱离危险,我要你现在去给她道歉。”
林清歌浑身发抖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:“我没有推她……”
“监控都拍到了!”谢砚淮猛地提高音量,又立刻压低,“你站在楼梯口,她摔下去的时候只有你在场!”
林清歌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直流:“那你杀了我啊……”
她声音嘶哑,“像你父亲死在我父亲手术台上那样,杀了我啊!”
谢砚淮瞳孔骤缩,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。
林清歌疼得眼前发黑,却倔强地仰着头与他对视。
僵持间,病房里传来池月虚弱的咳嗽声。
谢砚淮眼神一凛,直接拖着林清歌进了病房。
“道歉。”他冷声道。
林清歌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。
谢砚淮突然掐住她的后颈,强迫她看向病床上的池月。
池月脸色苍白地躺着,额头上缠着纱布,看到林清歌时瑟缩了一下,往谢砚淮身后躲。
“月月别怕。”谢砚淮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,转头对林清歌厉声道,“道歉!”
林清歌的视线模糊了。
她看着谢砚淮护着池月的模样,突然想起多年前她发烧时,他也是这样守在病床前,整夜不眠不休地给她换冰毛巾。
“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
谢砚淮不耐烦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。
疼痛终于击垮了林清歌最后一丝倔强,她双腿一软,噗通跪在了地上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眼泪砸在地板上,“是我错了,不该推你下楼……”
池月得意地勾起嘴角,往谢砚淮怀里靠了靠。
说完,她撑着床沿艰难地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往外走。
病号服宽大地挂在身上,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。
谢砚淮盯着她的背影,突然觉得胸口发闷。
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?肩膀的骨头几乎要刺破病号服,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。
“砚淮……”池月虚弱地拉住他的袖子,“我头好痛……”
谢砚淮立刻收回视线,俯身去查看池月的伤势。
等他再抬头时,门口已经没有了林清歌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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