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帅!医院急电!”副官气喘吁吁追来。
“二小姐闹自杀,说您再不回去就跳楼!”
他摇摇晃晃站起来,戏服紧紧攥在怀里。
回到医院时,妹妹正拿着剪刀抵喉咙:“我要见临渊哥!”
看见他立即扑过来:“你去哪儿了?我好怕...”
他下意识躲开,妹妹摔在地上嘤嘤哭泣,程墨白冲过来抱她:“霍临渊你还是人吗!”
“知晚,”他忽然问,“你背上的伤...怎么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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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妹哭声顿住:“当然是救你时烧的...”
他盯着她眼睛:“是吗?可沈知意左锁骨下,也有个梅花状的烧伤。”
妹妹脸色骤变:“她、她肯定是模仿我...”
话没说完,霍临渊突然撕开她病号服,后背光洁如新,哪有什么伤疤?
他踉跄后退:“骗我...你们都在骗我...”
程墨白护住妹妹:“够了!死人都比活人重要?”
霍临渊望着窗外又开始飘的雪,忽然笑出声。
他轻声道:“对啊...死人最重要。”
他转身往外走,妹妹尖叫:“你去哪儿!”
去找我。
找那个被他扔在雪地里两次的傻子。
可是乱葬岗的风还在哭,雪地上却再也找不到我的痕迹。
只有那件戏服,像嘲讽的旗,插在埋葬真心的坟头。
我在黑三的护送下南下,火车轰鸣声中,往事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些被践踏的真心,被撕碎的尊严,都化作胸口的钝痛。
车窗映出我苍白的脸,锁骨下的梅花胎记若隐若现,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印记。
“小姐,快到上海了。”黑三低声说,“龙三爷在站台等您。”
龙三爷。
那个掌控半个中国航运的男人,母亲当年的故交。
站台上,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伫立在风雪中。他指尖夹着雪茄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。
“沈小姐。”他伸手扶我下车,指尖温热。
“令堂曾救过我的命。”
他的视线落在我锁骨处的胎记上,眼神骤然深沉:“果然是她女儿。”
突然,站台另一端传来骚动,霍临渊带着士兵冲进来,军靴踏碎满地积雪。
他双眼赤红地扑来:“沈知意!你果然没死!”
龙三爷轻轻将我护在身后,雪茄烟圈悠悠吐出:“霍少帅,动我的人?”
霍临渊的枪口在发抖:“她是我未婚妻!”
龙三爷轻笑:“未婚妻?就是那个被你们推出去挡枪的未婚妻?”
他忽然用德语对我说:“令堂留下的航运图,您可带来了?”
我怔了一瞬,立即用流利的德语回应:“在箱底暗格。”
这是母亲教我的第一门外语,她说总有一天能救命。
霍临渊震惊地瞪大眼:“你什么时候会说德语?”
“一直都会。”我直视他。
“只是少帅从未想过要了解我。”
龙三爷鼓掌轻笑:“好一口柏林腔。霍少帅,配不上她的是你。”
他忽然抽出一份文件:“这是德商银行的股权书,令堂留给您的嫁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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