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稍等。」
我以为他有事要忙，先不聊了。
没过多久，他发来语音：「我在你家楼下，门牌号多少？」
邵敬臣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家门口，手里拿着药。
「你是跑来的？可是，你来得也太快了吧。」
「我就在楼下，一直没走。」
我有点懵，「为什么？」
「十年了，终于见到了暗恋的心上人，不舍得离开。」
他好直球，纯爱战神应声倒地。
一阵天旋地转，我晕了一下。
邵敬臣一个公主抱抱起我，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。
他给我量体温，倒水喂药。
倏然，他看到床边的画框，整个人愣住了。
我画的是顾寻……没穿衣服的肖像画，当然是我根据观察脑补的。
我竟然忘记把它藏起来了！
邵敬臣无视了这幅画，说：「生日宴上你没吃东西，我去给你煮粥。」
「谢谢。」
然后，我赶紧把画丢进了床底。
邵敬臣煮的青菜鸡丝粥味道不错，吃下去胃暖暖的，心也跟着暖了起来。
我干咳一声，不敢看他的眼睛，说：「你也看到了，我暗恋我的小叔叔，也有十年了。虽然我已经放弃他了，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，开始一段新的恋情。」
「那我可以追你吗？」
「可……可以吧。」我老脸通红，羞赧得又结巴了。
他在那独自开朗，笑得怪好看的。
「知道了，我会努力追你的。」
05
这一日，邵敬臣来到我的文身店。
他要文身，带了自己设计的图。
一条邪魅的黑蛇缠绕着一头圣洁的白鹿，它们脚下是如火的玫瑰。
我一眼就看出，看似凶恶的蛇不是在绞杀鹿，它是在求爱。蛇的欲望快要炸裂，鹿却懵懂地看着它，不明白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危险境遇中。
不知为何，我觉得好热。
「邵总，你确定要文这个？」
「嗯。」
「我的行情是做满背 20 万，不讲价。」
我对钱财爱得深沉，他追我是一回事，我赚他钱是另一回事。
他笑了，说：「好。」
收了钱，我带他去包间。
「来，把衣服脱了。」
邵敬臣脱了上衣，他的身材很好，宽肩窄腰大长腿。肌肉线条堪称完美，健硕且不过分夸张。
我摸着他的脊背，真是一张好皮。
他僵了一下，呼吸一沉。
「你不喜欢别人碰你？」
「你没关系，随便碰。」
真有意思，他耳朵都红了。
邵敬臣趴在起重长凳上，我开了机器，开始割线。
「挺疼的，你实在受不住，可以哼哼唧唧。很多花臂大汉，来我这也哭着喊妈妈。」
「不可以，在你面前，我偶像包袱重。」
他还怪幽默的嘞。
我在他的腰部割线，隔着手套，也能感受到他的皮肤越来越烫。
都是成年人，身体上的反应，根本藏不住。
「对不起，你别生气，我无意冒犯你。就……控制不住我自己。」
如果是别人这样，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。
可是他这样，我只想笑，并不厌恶。
「我手酸了，我们休息一下吧。」
邵敬臣去了卫生间，很久才回来。
他蹲在我面前，好像委屈的大狗狗，说：「江忆欢，要不你还是给我换一个文身师吧。你看我一眼，我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要忘了。你那样碰我，太刺激了，我很难保持绅士。」
「不行，我第一针下去，就只能是我的作品。」
我挠了挠鼻子，喉咙干涩，说：「我不介意，我们继续。」
我是很专业的文身师，可是我不得不承认，给他文身的过程，很不一样。空气中仿佛飘着粉红泡泡，我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客人。
06
邵敬臣来了我店里六次，才做完。
我抚摸着我的作品，赞叹道：「我就知道，做完会很好看。
「我可以帮你拍几张照吗？」
他答应了。
我们在前台拍照，店里的员工都炸锅了。
「妈呀，邵先生好欲，太帅了！」
「这腰，这大长腿，到底是哪位姐妹在享用他啊？！」
「邵先生每天都给老板送花，这福气当然是我们老板的。」
我谢谢你们。
我的镜头里，邵敬臣回眸看我，男性荷尔蒙直击我的心巴。我忽然能明白，为何会有昏君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，我也想昏一昏。
「欢欢。」
我回头看去。
顾寻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，他面沉似水地看着我，表情不太对劲儿。
顾寻的连锁餐厅新店开业，邀请我去试菜，我叫上邵敬臣一起。
邵敬臣去穿衣服。
顾寻问我：「你觉得他怎么样？」
「挺好的，小叔叔的眼光果然不错。我打算，跟他交往试试。」
顾寻蹙眉，拿出烟，打火机拨弄了好几下都没有点着，说：「是么，那成。」
07
餐厅里，顾寻的兄弟们都在，赵晨露也在。
赵晨露扑进顾寻怀里，顾寻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。吻完，他抬头看我。
我不为所动。
席间上的都是海鲜和调味很重的菜，我给邵敬臣点了两个他能吃的，叮嘱他：「你刚做完文身，要忌口，辛辣的食物还有发物都不能吃。」
「嗯，好。」
顾寻的哥们儿打趣道：「呦，以前欢欢都是围着寻哥转，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照顾别人。」
邵敬臣把小碗搁在我面前，碗里都是他剥好的蟹肉。
他擦着手，说：「以后，换我来照顾她。」
有人起哄：「邵总不愧是邵总，动作就是快。下次一起吃饭，不会是喝你们的喜酒吧？」
啪！
顾寻把筷子摔在桌上，脸色很难看，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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