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贵宾席上的笑声没停。
“哈哈,还是陆少会玩。”
“听说那女人哭丧的声音很婉转,那在床上的声音估计也不赖吧?”
陆向空睨他一眼,“想听?”
“下次录给你们见识见识。”
“对了,今天不就是葬礼吗?怎么不介绍你家的哭丧女来,钱嘛,给谁赚不是赚!”
陆向空深吸一口,弹掉烟头:“她的身份配不上这种场合。”
“再说,还不是时候。”
周围人嘻嘻哈哈:“陆少舍不得了?别玩着玩着把自己搭进去了。”
“没有的事。”
有人打趣道:“还是陆少明智,不介绍那女的来是对的,要是真让她攒够了手术费,那陆少不还得演一场做手术的戏啊。”
“那怎么可能,陆少只是玩玩而已,又不会当真。”
所有人都噤声等着他的答案,包括我。
终于,我听见他凉薄的声线。
“当然,我怎么可能娶一个哭丧女。”
那一瞬,我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。
我的所有傲骨和自尊,在这一刻被碾得稀碎。
接过管家递来的三百元打赏,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回到出租屋的。
门口,房东大叔正站在那里翘首以盼。
“今天这活儿还行吧?”他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。
我麻木地递过去一百五十元打赏。
是的,哭丧的活儿是房东大叔给我介绍的,每次我会将自己收入的一半分给他作为感谢。
我转身就要上楼,却听到房东特意压低了声音。
“是的陆少,她今天又赚了不少。”
“那涨她一半房租。”我瞬间就认出了那是属于陆向空的声线。
大叔有些犹豫:“这,好吗?”
“有什么不好的,要怪就怪她太会挣钱了。”
“我说身体不好,她就玩命似地给人哭丧挣钱,我真怕哪天她凑够钱了逼我结婚。”
“那也是,您要是真结婚,左言小姐那里,怕不好交代。”
他默了一瞬,随即道:“这些日子兄弟们陪我演戏辛苦了,奖励等会儿转你们卡里。”
下一秒,房东就惊声尖叫了出来:“我去,居然有二十万零五千三百四十九?”
“陆少,这也太多了,还有零有整的。”
他漫不经心,“小钱,随便花,不够我还有。”
轻飘飘的几句话,将我全身的力气剥尽。
那是三年来,我一次次下跪攒下的所有钱。
内心涌上来的无力感一瞬间将我淹没,我蹲在墙角,哭得昏天暗地。
当初他只发了一张确诊单,我就毅然决然跟家里决裂搬来照顾他。
也因为他轻飘飘的几句话,就将我们这三年的感情判了***。
要是被我爸知道他的女儿窝囊成这个样子,估计他会恨不得立马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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