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酒入喉,没多久我整个人都麻木了。
难以抑制的心跳几乎跳出喉咙,胸口灼热发紧,让我第一次尝到了恐怖的窒息感。
我瞪着双眼,求救一般望着周意芝。
“救救……我……”
她鄙夷地晲了我一眼,冷哼道:
“不就一杯酒而已,你至于吗,新城是医生难道会没有分寸?”
她不再看我,端着另一杯酒敬向赵新城。
“新城,他不懂事,你别和他一般见识,这杯我敬你。”
朋友不乐意了。
“芝芝,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喝酒,还是让你男友代喝吧。”
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我。
在他们失望的眼神中,此刻的我不过依旧在演戏罢了。
见状赵新城笑着替我解围。
“算了,演到这个程度已经够难为他了,要是再喝一杯,不是逼得他演死人吗?”
“芝芝,还是老样子,你的酒我来喝,今天咱们整点别的花样。”
他暧昧地握着她的手,把酒杯举到她嘴边。
朋友们纷纷起哄:
“快喝!”
受不住大家的热情,周意芝红着脸喝了一小口。
下一秒,赵新城霸道地按着她的后脑吻住了她的唇,将她口中的酒尽数渡到自己嘴里。
她没有任何挣扎,反而享受地闭上眼睛。
两人分开的时候嘴角还拉丝了。
我瞬间心如死灰。
意识模糊间看到赵新城脚边的冲剂药袋里还剩有一些药粉。
求生欲极强的我使劲儿爬过去。
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药袋的时候,他突然一脚踩在药袋上用力碾压。
“呦,刚才不是一副快要死的样子,看到我和芝芝互动,你终于演不下去了吧。”
他故意扯着嗓子喊,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。
“易知恒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周意芝没好气地瞪我一眼,不耐烦地背过身去。
赵新城趁机抓起我的头发,危险地笑了。
“心律失常难受得快要死了吧,别急,待会儿还有更痛苦的等着你。”
他眸色突然变得狠厉,拿起桌上的高脚杯猛地砸碎。
用锋利的玻璃碎片那头对着我的脖子刺过来。
心里一惊。
我明白他是故意的。
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手,左右闪躲。
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周意芝那边的注意。
在他们即将转过身来的时候,赵新城抓着破碎的高脚杯和桌上的空酒瓶对我爆头。
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我的脸,连皮带肉剜下来。
“啊!”
我惨叫一声,剧烈的痛感从脸部向全身扩散。
“易知恒,你疯了,装病对芝芝没用,就故意用酒瓶砸自己?”
周意芝一听,果然火了。
挤开人群冲过来,看到我满脸血迹,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知,知恒,我送你去医院!”
她不再犹豫,一脸凝重地拿起桌上的车钥匙。
赵新城眼疾手快地拦住她。
把手里染血的半截高脚杯藏到身后,指着地上的空酒瓶揶揄。
“芝芝,你看,酒瓶都没烂,他脸上的血不过是红墨水罢了,这种足以乱真的红墨水每个演员都有。”
周意芝仔细打量我的脸,视线落在完好无损的酒瓶上时,眼神顿时冰冷得可怕。
心里好不容易对我升起的那点儿担忧瞬间褪去。
“别气,我有办法把他弄干净。”
赵新城不怀好意地把我拽到酒店后厨,直接把我丢进大酒缸。
脸部的血迹被白酒洗净,酒液就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伤口,痛得我几欲窒息。
辛辣的白酒呛入肺部,加倍的头晕头麻袭来,带动疯狂跳动的心脏。
我在酒缸里疯狂地挣扎,分分钟都感觉自己要嘎掉了。
“呵呵,刚刚还奄奄一息,现在不是挺有劲儿的。”
赵新城阴恻恻的声音在头顶炸开。
不等我有所反应,他狠狠把我的头按到酒水里。
“再给老子清醒一下,免得待会出来还犯浑,尽惹芝芝不快。”
恍惚间,我好像看到周意芝厌恶地把头扭过去。
好像多看我一眼就会污了她的眼睛一样。
心跳快到爆炸,绝望的恐惧感袭上心头,我抓着酒缸边缘想要嘶吼。
可是喉咙早就被高浓度的白酒灼伤,我尝到了满口的腥甜。
“呕……”
吐出一口血后,我才勉强发出虚弱的声音。
“赵新城,我爸是你们医院的院长,你敢这么对我,他一定不会放过你!”
闻言他讥讽地笑了。
“酒喝多了终于不装病了,开始吹起牛来了,你不就是靠着一张小白脸才吃上了演员这口饭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。”
“我们医院的院长来头不小,人家是京圈四大家族之一的易总,权势滔天,也就只有我能在他面前说上话,你不过是上辈子烧了高香,才有幸和人家同性而已。”
“清醒一点吧,你要是易家人,老子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。”
在场的人都被他的话逗笑。
周意芝的脸臭得不行。
双臂交叉在胸前,眼神流转间带着显而易见的鄙视。
“易知恒,要点儿脸吧,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我就和你分手!”
我的四肢逐渐僵硬,不经意间瞥到窗外熟悉的身影。
顿时红了眼,拼命地呼救。
“救……命……”
赵新城听了哈哈大笑。
居高临下看着我,狂妄得无法无天。
“谁来救你,指望你那些脑残粉吗?”
围观的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。
在酒精的作用下,他们齐齐动手,按着我的头进入酒水里。
我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血压急速升高,脑子一片空白,四肢再也没有抵抗的力气,瘫软在酒水里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。
包厢门突然被人撞开,随即响起一声咬牙切齿地怒吼:
“你们找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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