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后。
烟云小镇原本因为地势偏远,交通也不发达,只是一个落后的小镇,但因为三年前的一次意外,因为成片的花海成了旅游圣地。
爆火带来的不只有飞速增长的经济,还有暴涨的人流量。
就连从前少人光顾的小花店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。
“老板,帮我扎一束向日葵吧!”
店内,女人乌黑的头发松松挽起,带着微卷的弧度乖顺的垂在身前,
听到客人的招呼,她手中动作未停,头也没抬应道,“好的,麻烦您稍等。”
直到夜幕降临,她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,才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。
她伸了伸懒腰,腰间的酸胀仍旧无比清晰,她长长叹了一口气,透过玻璃门望向门外。
夕阳的余晖撒向大地,也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橙红色,
如今正值初夏,空气中还带着些许凉爽,一双大手扶上她的腰间,源源不断的温度隔着轻薄的衣衫传开,大大替她减缓的酸胀感。
“望舒,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的。”温萧言轻柔的替她揉着腰,嗓音清澈而温柔,仔细听时还能听出藏在其中的心疼。
秦望舒知道他的意思,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。
“我挺喜欢现在这样的。”她道。
这样的日子虽然累是累了点,但好胜在她喜欢,也能给她自由与底气。
她有自己的收入,有自己的爱好,而不是像从前那样,所有的生活重心都倾注在另一个人身上。
女人就是秦望舒。
五年前她从时家离开,走的时候这带上了几件换洗衣物和证件,没有拿走时家的一丝一毫,
她走得干脆,却也走的狼狈。
她身上的钱不多,只够她买一张离开的车票。
秦望舒是一个没有来处的人,她无父无母,也没有朋友,在更小的时候,她记得自己有个奶奶,可随着时间流转,她也早就忘了奶奶的埋骨之地。
她不太记得清和奶奶相处时的记忆,只隐约记得奶奶是个很慈祥很温柔的老人。
记得澄澈的月夜下,奶奶将她抱在怀里,轻拍着她的背,哼着童谣哄她入睡,
“高高的青山上,萱草花开放
采一朵,送给我,小小的姑娘
把它别在你的发梢,捧在我心上
陪着你,长大了,再看你做新娘……”
可是奶奶没能等她长大,就因为生病在一个月夜永远的离开了她。
那时候的秦望舒还太小,小到还不能独自生活。
她没有父母,于是被送进了孤儿院。
在孤儿院待了两年后,又被时老爷子带回了时家,成了时聿的童养媳。
他说:“哥哥生了病,以后你要学着照顾哥哥。”
秦望舒懵懵懂懂,除了点头,也再没有别的选择。
再后来,她就成了时聿甩不掉的小跟班。
他走到哪儿,她就走到那儿。
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,她便捧着自己的身份证和他一起走进了民政局,领了结婚证。
没有婚礼,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,
只有他日复一日逐渐加深的厌恶。
秦望舒活了二十五年,其中有二十年,她的生命中都只有一个存在——时聿。
如果要问她爱过时聿吗?其实就连她自己都给不出答案。
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嫁给时聿,他们缔结婚约也不是因为爱,
那是因为他需要她。
没有人教过秦望舒什么叫做爱,她只能懵懵懂懂的前行,然后拼尽一切去对他好,哪怕明知可能永远也得不到回报。
毕竟,她能在时家长大,就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。
所以到后来,时聿不再需要她,她便有了离开的契机,
她也毫不犹豫选择了离开。
从此,天高任鸟飞,海阔凭鱼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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