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穿书，从愤怒的终点开始孙千雅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惊醒的。她最后的记忆，
停留在出租屋的沙发上——手里攥着手机，屏幕上是《遥远的距离》大结局，
弹幕里满是“意难平”和“心疼孙千雅”。而她自己，正对着屏幕气得发抖，
指尖在评论区敲下一行字：“孙千雅是瞎了吗？为郑向东付出一辈子，他转头就和苏扬结婚？
苏扬更离谱，被**不报警还生娃，这情节是把观众当傻子耍！”按下发送键的瞬间，
眼前一黑，再睁眼，世界就变了。不是熟悉的出租屋，而是土坯墙、旧木桌，
空气中飘着煤油灯和汗水混合的味道。身上穿的是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，袖口磨出了毛边。
墙上贴着褪色的“农业学大寨”标语，墙角堆着半袋红薯，
一切都透着一股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粗糙感。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，
像潮水般涌入脑海：这里是贵州望乡堡知青点，1983年夏。她现在的身份，
是和她同名的知青孙千雅。原主是个安静内向的姑娘，老家在城里，父亲是中学老师，
家境尚可。
她暗恋着知青点的郑向东——那个在原剧里被苏扬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——已经整整三年。
为了郑向东，原主省下饭票给他补身体，熬夜帮他抄学习笔记，甚至在恢复高考后，
偷偷把自己复习得滚瓜烂熟的重点资料塞给他，只因为郑向东说“苏扬基础差，我得帮她”。
原主心里苦，却从不说，只默默看着郑向东围着苏扬转，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。
而更让现代孙千雅窒息的，
是这段记忆里关于“未来”的片段——那正是她刚才在剧里看到的结局：后来，
郑向东因为打了司梦南被劳教，是原主托父亲找关系，
才让他在里面少受了些罪；郑向东出来后想做生意，是原主拿出自己的积蓄，
甚至说服家里寄钱给他当本钱；郑向东和苏扬闹矛盾，永远是原主当和事佬，
劝了这个劝那个……可最后呢？郑向东一句“千雅，你是个好人，但我心里只有苏扬”，
就把原主的一辈子轻飘飘地打发了。原主终身未嫁，回了城后在中学当老师，
孤孤单单活到五十多岁，病逝时身边只有学生送的一束白菊。而郑向东和苏扬，
吵吵闹闹一辈子，到老了还在为司梦南那个**犯该不该被原谅的事拌嘴，
活成了别人***的笑话。“操！”孙千雅低骂一声，猛地从硬板床上坐起来，
胸口憋着一股火，烧得她喉咙发紧。这是什么***情节？原主孙千雅是圣母吗？
郑向东是眼瞎吗？苏扬更是拎不清！被司梦南那种**玷污，不想着报警把他送进监狱，
反而要生下孩子，还跟郑向东纠缠不清，最后居然真的跟他结婚了？尤其是原主的结局，
简直是往她这个现代独立女性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。付出？凭什么？
她孙千雅的人生字典里，从来就没有“为不值得的人牺牲自己”这一条！“千雅，你醒了？
”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，是同屋的知青李梅，“刚才听你哼哼，是不是不舒服？
”孙千雅定了定神，压下翻涌的情绪：“没事，做了个噩梦。”李梅推门进来，
手里拿着两个窝窝头：“快吃点东西吧，等会儿要上工了。对了，
刚才看到郑向东好像在找你，脸色不太好，不知道出什么事了。”郑向东？孙千雅心里冷笑。
她现在对这个男人，只有生理性厌恶。但她还是接过窝窝头，咬了一口。
粗粮的粗糙感剌得嗓子疼，却让她更加清醒——这不是电视剧，这是真实的人生。
既然她来了，就绝不会重走原主的老路。郑向东找她？正好，她也有事要跟他算清楚。
刚走出宿舍，就看到郑向东站在院子里，眉头紧锁，手里攥着一件撕破的女式衬衫，
正是苏扬常穿的那件。他看到孙千雅，立刻快步走过来，声音急促：“千雅，
你看到苏扬了吗？她早上出去就没回来，这衣服是在河边找到的……”孙千雅心里咯噔一下。
河边？撕破的衣服？结合原剧情节，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闪过——难道是司梦南？原剧里，
苏扬就是在这个时间段，被司梦南骗到山洞玷污的！“什么时候发现的？
”孙千雅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，“有没有人看到她往哪个方向走了？
”郑向东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愣，随即摇头：“不知道，我也是刚发现……千雅，
你说苏扬会不会出事了？”他眼神里的慌乱和担忧，是对苏扬的，
与原主记忆里那个永远沉稳的形象截然不同。孙千雅没工夫理会他的情绪，大脑飞速运转。
现在是1983年，距离全国范围的“严打”只有不到一个月。这个时候，**是重罪，
一旦查实，绝对不会轻饶。司梦南那个畜生，要是真的做了这种事，这一次，
她绝不会让他像原剧里那样，只判五年就出来继续作妖！“跟我来！
”孙千雅抓起墙边的一把镰刀——不是为了打架，是为了壮胆，
也是为了防备可能遇到的危险，“去后山山洞看看！”郑向东愣了：“去山洞干什么？
”“别废话！”孙千雅懒得跟他解释，“想找苏扬就跟我走！”她记得原剧里的细节，
苏扬被欺负后，是躲在后山那个废弃的山洞里。现在时间还早，
说不定还能赶上……赶上什么？她也不知道，但她必须去。不是为了苏扬，
而是为了那个被辜负的原主，为了所有被恶人欺负却不敢反抗的女性——这一次，
必须让司梦南付出代价！第二章撞见龌龊，必须报警后山的路不好走，杂草长得比人高。
孙千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，郑向东跟在后面，一路追问：“千雅，
你到底怎么知道苏扬在山洞？是不是听到什么了？”孙千雅没理他。
她现在满脑子都是“证据”两个字。在现代社会，**案的取证有多重要，她比谁都清楚。
DNA鉴定、指纹、目击证人……虽然这个年代技术有限，但人证物证总有吧？远远地，
就看到那个隐藏在岩壁下的山洞，洞口被藤蔓半掩着。孙千雅放慢脚步，示意郑向东噤声。
刚靠近洞口，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，是苏扬！紧接着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，
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得意：“哭什么？这事你情我愿的，传出去对你没好处，对我也没好处。
你放心，等我回城了，肯定回来娶你。”是司梦南！郑向东瞬间红了眼，就要冲进去，
被孙千雅一把拉住。“你干什么？”郑向东压低声音，目眦欲裂，“那畜生在欺负苏扬！
”“你进去能怎么样？打他一顿？”孙千雅冷冷地说，“然后呢？你把他打伤了，你坐牢，
他没事，苏扬的名声也毁了，这就是你想看到的？”郑向东愣住了，
眼神里的冲动被犹豫取代。孙千雅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，
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——这是原主一直带在身上的，
浆洗得很干净——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，用手帕捏住洞口一根被扯断的藤蔓，
上面还挂着一小块布料，看颜色正是司梦南昨天穿的那件的确良衬衫。
她把布料小心地包在手帕里，塞进裤兜。又往洞里瞥了一眼，隐约看到司梦南正整理裤子，
地上散落着苏扬的发绳。“走！”孙千雅拉着郑向东往后退，直到远离山洞，才松开手，
“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。苏扬现在情绪不稳定，我们直接进去，她未必会说实话，
反而可能被司梦南威胁。”“那怎么办？”郑向东急得满头大汗，“总不能就这么算了！
”“当然不能算了。”孙千雅看着他，眼神锐利，“郑向东，你听着，
这事不是打架能解决的。司梦南做的是犯法的事，是**！我们必须报警！”“报警？
”郑向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声音都变了，“不行！千雅，你疯了？这要是报了警，
苏扬以后还怎么做人？她一个姑娘家……”“她一个姑娘家，就该被白欺负吗？
”孙千雅打断他，声音陡然拔高，“司梦南犯了罪，就该逍遥法外吗？郑向东，
你脑子清醒点！现在是什么时候？是严打！你知道现在**犯是什么下场吗？
”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：“我知道你担心苏扬的名声，
但你有没有想过，这次放过司梦南，他以后只会更嚣张。而且，苏扬心里这道坎，
能过得去吗？只有让司梦南受到惩罚，她才能真的解脱！”郑向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，
嘴唇动了动，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。他不是不懂道理，只是从小到大的观念让他觉得，
“这种事”传出去，受伤害最大的总是女人。“我去找苏扬谈谈。
”郑向东最终还是摇了摇头，“我让她自己做决定。”“你别去！”孙千雅拉住他，
“司梦南还在里面，你现在进去，只会打草惊蛇。而且苏扬刚经历这种事，情绪激动，
很容易被司梦南哄骗或者威胁。我们必须先找到证据，再找她谈。”她顿了顿，
补充道：“你要是真为苏扬好，就听我的。现在就去公社找***的人，
就说发现有人在山洞附近形迹可疑，可能涉及***行为。我留在这里盯着，等司梦南走了，
我再去找苏扬。”郑向东看着孙千雅坚定的眼神，
心里第一次对这个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姑娘产生了陌生感。她好像变了，
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、只会顺从的孙千雅了，她的眼睛里有光，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好……我去。”郑向东最终点了点头，转身就往山下跑。孙千雅看着他的背影，
心里没有丝毫波澜。她不是在帮郑向东，也不是在帮苏扬，
她是在帮自己——帮这个身体的原主，讨回一点公道。她重新躲回山洞附近的灌木丛里，
耐心等待。没过多久，就看到司梦南从山洞里走出来，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，
整理了一下衣服，吹着口哨往山下走。确认司梦南走远了，孙千雅才走进山洞。
苏扬蜷缩在角落里，头发凌乱，脸上满是泪痕，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。看到孙千雅，
她浑身一颤，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，双手紧紧抱住膝盖，像是在保护自己。“苏扬。
”孙千雅在她面前蹲下，声音放得很轻，“我知道发生什么了。别怕，有我在。
”苏扬的眼泪瞬间决堤，哽咽着说：“千雅……我……我没脸见人了……”“这不是你的错。
”孙千雅拿出水壶，递给她，“是司梦南的错，他是个畜生，他必须受到惩罚。
”“不……不能说出去……”苏扬抓住孙千雅的手，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，“千雅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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