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三百万,诱商界才俊入局。离开那晚,我把伪造的绝症诊断书放在他的桌前。
接着“遭陷害”,销声匿迹。重逢时,商界才俊已成商界巨鳄。
拿文件袋拍着我兄长的脸颊:“为什么?”1“薇薇,你哥又惹事了。”路过我身边时,
同事轻声提醒。我皱眉。端着文件盘过去。刚到门口,就觉得不对劲。太安静了。
轻轻将门推开条缝。豪华的办公室里,围过来一群黑西装。
林浩那几个跟班像鹌鹑似的缩在沙发旁。又惊又怕地看着背对他们的黑色身影。
我正要进去解围,冷冽的质问声响起,那人转身。
一柄文件袋拍在了林浩的脸颊上:“为什么?”2我的心脏几乎停跳了几秒。
眼前飞快地划过几帧画面。明亮写字楼里,眉梢带笑讲方案的意气青年。柔和灯光下,
专注看报表的沉稳青年。瓢泼大雨中,眼底满是挣扎的疲惫青年。最终全部聚焦在眼前这张,
阴鸷冷肃的脸上。“陆总,您说的什么苏晚,我根本没听过啊!”“这我人认识我是谁,
您就算弄死我,我也交不出人啊!”林浩的声音抖得像筛糠。我端着文件盘的指尖泛白,
低着头就打算走。“薇薇,愣在这儿干什么?”张经理突然出现,
直接推开门:“还不快点……”大约看清了办公室里的场景,戛然而止。“抱歉,抱歉,
打扰了。”拉着我撤退。我的脑袋一直埋在文件里,抬脚就走。“站住。”陆承宇突然开口,
朝着我:“你,转身。”3“陆总,这小姑娘新来的,不懂事。”“您大人有大量,
我亲自给您送文件。”张经理接过我手里的文件盘,胳膊肘用力碰了我一下。
我放下文件盘就跑。一直到大厅,才松口气。陆承宇过来的消息也在这时传开。
“陆氏总裁居然来这种地方诶!是找合作吗?”“啧啧,才俊跌落神坛啊,
三年前还在实验室连轴转不沾烟火……”“陆家和苏家刚订婚吧?苏大**不闹吗?
”“闹什么闹,陆氏财权在握,陆总现在顶商界半边天,处理点事而已,她有资格闹?
”我无视这些声音,缩在办公桌下发信息:【你们怎么回事?他找来了!】4诚如群众所言,
三年前,陆承宇是个连应酬都很少参加的才俊。他不管家族,不理亲戚,在实验室钻研。
那时的我,用苏晚的名字,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。我用尽手段,将那个纯粹的青年,
拉进商战。让他放弃自己的研究,决定和我一起过普通的日子。按计划,给他最后一击。
那些日子他连国外的合作都洽谈好了,只等合同签下,带我行。临离开前夜,
他去整理最后一份数据。我吻他的唇角,开心地说:“等你回来,给你一个惊喜。
”然后我做了三件事。在他的抽屉里放了一份绝症的诊断书。
在我的办公室留下一封“竞争对手”的威胁信。
往他的手机里发了条哭破嗓音的语音消息:“陆承宇,救我!”从此消失无踪。
这些当然都是假的。我和他的相遇是假的,对他的钟情是假的。绝症是假的,被陷害是假的。
陆家需要他这个长子回去主持大局掌权。而我,是陆家许诺的三百万。5“薇薇,对不起啊,
我不知道你哥这次得罪的是……”刚刚给我通风报信的同事来道歉。
“我刚刚看到张经理从里面出来,脸都惨白的。”“你没事吧?”我摇头,继续干活。
只是下班时,特地磨蹭了一下。最后一个出的公司。果然,出门就见到一辆宾利。
陆承宇的侧脸映在车窗上,冷硬得像个隐匿在都市里的狼。我的指甲扣进手心,深吸一口气,
自觉地上了车。车里有一股熟悉的雪松味。陆承宇却不是熟悉的模样。他是矜贵的上位者。
从头到脚,无不散发出高高在上的气息。他靠在座椅上,一寸寸地打量我。并不说话。
我早就准备好,主动开口:“陆先生,您认错人了。”一出声,陆承宇眼底就闪过一丝阴霾。
“苏晚是我姐姐。”我拿出钱包,抽出其中的照片:“我是林薇。”照片是我和苏晚的合照。
“虽然同卵双生,但我和她还是有细微差别。”我抬起头,
露出自己光洁的额头:“姐姐跟我说过,您最喜欢她额前那缕碎发。”6一开始,
我就是以苏晚的身份接近陆承宇。因为她和陆承宇在大学时代有过短暂的交集。
陆承宇去实验室钻研前,唯独吩咐助理做的事,就是寄了一箱资料给苏晚。
陆家认为陆承宇对苏晚有不一样的情感。用她的身份更有胜算。去找陆承宇之前,
我特地进行过语气训练。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,用的就不是自己的语调。
我也无数次练习过留她额前那缕碎发。确保自己每天都在同样的位置留出同样的发型。
陆承宇握着方向盘的手,骨节分明,青筋凸起。“那她呢?”自然是问苏晚。
我垂下眼:“去世了。”车内的气压迅速下沉。我不及抬眼,
冰冷的文件袋已经抵在了我的额头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7都说如今商界提起陆承宇色变。
才俊褪下温和专注的外衣,杀伐果断,手段狠戾。我的掌心几乎要被指甲抠破,
声音有些发抖:“陆先生没查过吗?”“当年您交过赔偿款后,姐姐查出重病,撑不住。
”“不到一年,死在纽约。”我摸出手机:“我手机里还有她的死亡报告。
”“陆先生要看吗?”空气一时静默。陆承宇手里的文件袋松了些:“你抬眼,看着我。
”我的眼皮微微一颤。抬起来,看入黝黑的眼底。陆承宇也看着我的眼。神色一寸寸变冷。
“滚。”我如蒙大赦。8回到家,我喝了两杯水才压下惊。第一件事就是搜最近的国际航班。
陈雪的电话打过来时,我刚刚关掉页面。“薇薇,他真找来了?那怎么办?要不要跑吧!
我签证……”“不跑了。”我把护照扔到一边。现在跑,反倒让他起疑。
“那……”“他查不到的。”当年的局做得完美。有陆家在背后助力,有苏晚的配合,
他只会查到我说的都是事实。更何况,苏晚是真的死在纽约。我没骗他。
“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陆承宇这几年……有点疯。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。
”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。”只是我不承认,谁知道当年的人是我?我一如既往。
白天在设计公司上班,晚上去**。我一直缺钱。很缺。陆承宇果然没有轻易放弃。
几乎每天,那辆宾利都跟着我。我并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应付他。当年和他在一起,
名字不是我的,声音不是我的,性格也不是我的。他喜欢白茶般淡雅清新的女孩。笑起来,
干净得像承载了全世界。那是苏晚。不是我。9“最多一个月,他就会对我失去兴趣。
”我跟陈雪说。陆承宇不是一个只看皮相的人。当年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他拉出来,
只有我自己清楚。一旦他发现这副皮囊下,住的并不是他钟爱的灵魂,他就会视我为陌路人。
事实是才半个月,那辆宾利就没再跟着我了。我长长舒了一口气。生活恢复正常。
再次见到陆承宇,仍旧是在公司。这晚来了个难缠的客户。通常稍微有点棘手,
张经理就会接手处理。但这天他请假。那客户的手就要碰到我的肩膀时,被人一脚踹在地上。
眨眼的工夫,他被两个黑西装拖出去。嘈杂的公司,都没盖住他的惨叫声。
剩下两人朝我伸手:“林**,请。”10陆承宇坐在宽大的沙发里,衬衫扣到脖颈,
袖扣一丝不苟。灯光照下来。冷峻得像不可侵犯的帝王。我低着头,知道他不悦的点在哪里。
他大约不容许自己心爱的这张脸,混迹在这种场所。“你缺钱?”陆承宇端起一杯咖啡。
从前他滴咖啡不沾。我垂下眼:“陆先生应该已经调查过了,知道我的情况。
”我和苏晚一卵双生,却没有一起长大。很小我就走失了。“晚”原本是我的名字,
我走失后爸妈把姐姐的名字改成“苏晚”但我妈还是忧思成疾,早就过世了。
我爸一个人扛了十年,没扛到把我认回去。我没有亲人,又没读过什么书。
想在这座城市活下去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陆承宇沉眸看着我。我坦然望着他。
他应该已经足够清楚地区分我和苏晚。苏晚受过良好的教育。爸妈把对我的那份爱,
一并给了她。把她教育得温婉,善良,明媚,纯净。他不知道我装她装得多辛苦。
他送她的那些资料,我啃了三个月才略懂皮毛。他写给她的那些邮件,我要逐句查阅资料,
才吃透。“如果陆先生觉得碍眼,我换一份工作。”其实这里的张经理人很好,
同事也都相处融洽。我不是那么愿意辞职。但我更不想和陆承宇纠缠下去。陆承宇并不答话。
可是刚刚喝了一口咖啡,他的眼神有些混沌。眼尾透着一抹红。我突然就想到和他的第一次。
他也是这副模样。惯常清明的眸光深深浅浅,挣扎浮沉。我轻轻碰他的手背,
一股温热的触感传来,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压迫感。心跳莫名加速,我站起身。转身欲走。
“三十万。”陆承宇突然开口。我顿住。“缺钱不是吗?”陆承宇继续,“扮成苏晚,
一个月三十万。”我皱眉,快步往门口去。“三百万。”我脚步更快。“三千万。
”我走不动了。办公室太安静了,陆承宇放咖啡杯的声音都一清二楚。接着是衣物的窸窣声。
我转过身。他已经解开自己的领口,放下自己的手表。“过来。”他靠回沙发里,
从喉咙到胸口,颓靡又诱人,“吻我。”11办公室的光线本就暗淡。
陆承宇只开了一盏极暗的台灯。融合着灯光,突然变成一种极其暧昧的颜色。我坐在他身侧。
心跳快得不规则。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动,我只能靠过去。一个吻而已。
以前不知做过多少次。我几乎还记得他衬衫下肌肉的线条,皮肤的温度。
汗湿的手拉住他的衣领,他顺势低头,眼神就落在我的脸上。熟悉的,又陌生的。呼吸交替,
他握住我的腰。手心的温度几乎烫过交融的气息。我又凑近几分。在他眼底看清了我的倒影。
同样是熟悉的,又陌生的。“抱歉。”我撇开脸,“请给我一些时间准备。
”陆承宇几乎是马上推开我。豁然起身,大步离去。
12我又成了“苏晚”虽然没有那么“听话”,陆承宇仍旧当晚就给我打了三千万。第二天,
我搬出破旧的出租屋,在陆氏集团附近租了套公寓。陆承宇却对那公寓不太满意。
直接把我带到了他的别墅。“陆先生,金丝雀养在家里,不合适吧?”我坐在车里,
不是那么想进去。陆承宇侧首:“她都喊我‘承宇’”我一愣。陆承宇定定看我几秒,
自行下了车。我只得跟着。别墅里只有一位女佣,看到我非常惊讶,张着嘴半晌没声音。
“林**。”陆承宇丢下这三个字就拿着行李箱上楼。和女佣的愕然不同,
房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。我一看就有些眼眶发酸。从我蓄意接近陆承宇,到最终离开,
一年多的时间。其实我们之间有很多回忆。
搭建的模型;一起拿零件拼的机器人;一起用黏土做的摆件;哪怕是一起在实验室捡的样本,
他都摆到了房间里。我飞快地撇开眼:“这是陆先生的房间?”陆承宇没应声,
只把行李箱推入柜子里。从不要求金主去讨好金丝雀。我不介意他这种态度,
自觉地收拾了衣服去浴室。出门之前,犹豫再三,还是在额前留起了那缕碎发。
陆承宇却不在房间里了。打开手机,他给我发了消息:【有事,先睡。】我松口气。
就像那天在公司,无论如何都吻不下去一样。我大约还没准备好,用“林薇”的身份,
和陆承宇有亲密行为。一整晚,陆承宇都没过来。但我仍旧没睡好。凌晨三点时,
我醒过来一次。我爬起来,打开了那个机器人。我还记得是因为陆承宇说实验室的仪器好看,
我拼给他的。特地选了有难度的零件,然后当着他的面,“不小心”弄伤手指。
他果然无法坐视不理,皱着眉头和我一起拼。也是在这个机器人旁,我第一次亲到了他。
真羡慕啊。陆承宇那么珍惜它们。它们和我有关。可又和我无关。我其实早就做惯了粗活儿。
我的手也没有那么娇嫩。为了不露出破绽,去实验室前,我特地做了几个月的保养。现在,
它早变回原来的样子。我不过是从苏晚那儿,偷来了一段人生。
13陆承宇的金丝雀还挺好做的。除了辞去**和住到他家,我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变化。
陆承宇并不和我住同一间房。大约他一向洁身自好,明知我不是本人,
没打算跟我发展进一步的关系。额前的碎发我试过几次,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。
我就没有再留。每天我就陪他吃吃饭,他工作时我在旁边看看书。他还接送我上下班。
简直没有比这待遇更好的工作了。只除了偶尔会在半夜出现他坐在我床边,受到点惊吓。
可能是我不动的时候更像苏晚,所以他选择晚上来看“脸”思人?另外就是陈雪说得没错。
他现在的脾气实在算不上好。可说难捉摸。比如现在。他抽了下午的时间来陪我吃饭。
我按苏晚的喜好点了单,他突然就不高兴了。“我问你想吃什么!”他咬重了那个“你”字,
脸色一冷,吓得旁边的服务员大气不敢喘。我只好实话实说:“我很少来这种地方。
”陆承宇一愣,唇动了动,脸色更加难看。甩下菜单就走了。我看着他冰冷的位置,
掏出手机。数了下银行卡余额的几位数,心情马上愉悦起来。
很恭敬地给他发消息:【对不起,有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。】【我下次注意。
】结果他好像更生气了。晚上下班都没来接我。14陆承宇不知道是一直在生气,
还是出差了。早晚都不见他的人影。有晚我迷迷糊糊,
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咬牙切齿:“你那三千万呢?”“不够花现在不会多要点儿?
”睁开眼房间空荡荡。大概是做梦了。陆承宇不在,每天都有司机接送我。
但也不妨碍想见我的人,见缝插针地找到我。这天午休时,老板诚惶诚恐地来敲我的桌子。
说外面有人找。我出去,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。15陆家老宅。几年不见,
老爷子仍旧精神矍铄。他坐在茶桌前,亲自给我倒了杯茶,笑吟吟:“林**,
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知道瞒不过他。没有动那杯茶。“拿人钱财,替人消灾。”我低声道,
“老爷子,和三年前的故事一样。”“只是现在雇主,变成陆先生了。”“您知道的,
我这人见钱眼开。”“别说陆先生如今拿着文件袋抵在我额头,当年没人逼我,
我也为了三百万不择手段,不是吗?”16其实陆氏最早找的人,不是我。
货真价实的苏晚才是他们的首选。那时我爸已经去世两年,苏家外强中干,负债累累。
老爷子给苏晚开出的价码,替苏家解决外债,外加三百万。苏晚想都没想,一口拒绝了。
“你们这是玩弄人的感情!”“这种事情,我宁愿死都不做!”我觉得她疯了。
“感情比命还重是吗?”那时我才和她相认没多久,为此事差点和她吵起来。
她苦口婆心地告诉:“薇薇,做人要懂得礼义廉耻。”“这些妈妈没机会教你,
爸爸没机会教你,姐姐教你。”我听不进去。三百万啊,
够多少流离失所的孩子吃好几年的饱饭。“你不去,我去!
”我梗着脖子去找老爷子:“我姐身体不好,三千万,我替她去。
”又胁迫苏晚:“协议我已经签了,陆氏财大势大,你知道的。”“你不帮我没关系,
就当没找到我这个妹妹。”“我去了地下,不会跟爸妈怨你的。
”17或许是我真不懂礼义廉耻吧。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。相反,
刚开始接近陆承宇的时候,我揣着一股气。年纪轻轻,名校毕业。放着偌大的家业不管,
任由旁亲把公司弄得乌烟瘴气,跑到实验室钻研?有病。“老人家年纪大了,活不了几年了。
”老爷子仍旧笑吟吟,自己喝了口茶。“林**聪明人,知道我顾虑的是什么。”我垂下眼,
也轻轻地笑:“您放心,我不会让陆先生知道当年的人是我,他不会因此与您闹翻。
”“当然答应陆先生唯一的要求,就是在婚前停止这种不正当关系。
”我抿抿唇:“不会影响他和苏**成婚。”陆苏两家的联姻甚嚣尘上。早有小道爆料,
说两人其实已经订婚。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顿住,抬眼看我。似乎想看穿我话里的真假。
我笑得更轻:“老爷子,我有自知之明。”“我配不上陆先生。”“进不了陆家的门。
”“我很清楚。”与陆承宇相配的,不是苏家那样的富家千金,
也该是苏晚那样和他志趣相投的小家碧玉。我……不配。18从陆家老宅出来,
到底没那么开心。跑去银行转了一笔账出去,才又愉悦起来。前脚出银行大门,
后脚林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“我的小祖宗诶,你又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钱?”“你老实交代,
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?”我说没有。他还是喋喋不休:“上次的教训你忘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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