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盗的日记:梧桐巷谜影序章午夜十二点的梧桐巷,连蔷薇都睡熟了。
只有巷口那盏钠灯还醒着,昏黄的光把青石板路的裂纹照成一道道狰狞的伤疤,
风卷着枯叶擦过院墙,发出像指甲抓挠的声响。林晓的卧室里,书桌抽屉泛着冷光。
深棕色封皮的日记静静躺在里面,
封皮上烫金的“晓”字被月光染得发白——这是她藏了十年的秘密,
暗处:张老师烧过的带血纱布、周明背包里的金属碰撞声、李医生锁在抽屉里的死亡通知单。
突然,窗缝里溜进一道黑影,像猫一样贴在墙根。黑影的手戴着黑色手套,捏着一根细铁丝,
**抽屉锁孔时,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“咔嗒”。日记本被轻轻抽出来,
封皮蹭过布垫的声响,在寂静里格外刺耳。黑影转身要走,
却不小心碰掉了书架上的《红楼梦》。书页散开,
一张泛黄的照片飘落在地——上面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,
手里握着一支刻着“协和”的钢笔,背景是十年前林晓母亲葬礼的现场。黑影顿了顿,
弯腰捡起照片,塞进日记本。窗外的钠灯闪了闪,照亮黑影袖口沾着的一点暗红,
像干涸的血。等黑影消失在巷尾,书桌抽屉里,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消毒水味,
和一张被风吹起的便签,上面是潦草的字:“你的秘密,该见光了。
”第一章一、十点的巷口:蔷薇与窥探的风晚上十点,梧桐巷的夜已经沉得像浸了墨的棉絮。
巷口的路灯是盏老式钠灯,昏黄的光线下,青石板路的裂纹被拉得老长,
像一道道结痂的旧伤疤,从林晓的文具店门口,一直蜿蜒到巷子深处。
林晓锁上“晓记文具”的铁皮门,指尖触到门把手上的锈迹,凉得刺骨。
她把钥匙串往帆布口袋里塞时,
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——这串钥匙上挂着两个挂件,
一个是母亲生前绣的小布猫,边角已经磨得起毛;另一个是文具店的铜制门牌,
刻着“晓”字,是她搬来这里时特意定制的。风从巷尾吹过来,卷着院墙上蔷薇的冷香,
也卷着些细碎的声响。不是风声,是衣料摩擦的“窸窣”声,
像有人躲在巷侧的老槐树后,把自己藏在浓密的枝叶里。林晓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钥匙,
指节泛白——她在梧桐巷住了五年,从没在这么晚的夜里,听过这样让人发毛的动静。
她抬眼望了望巷子深处,只有零星几家亮着灯:3号院张老师家的二楼还亮着,
窗帘缝里漏出一点暖光,大概还在批改作业;5号院周明家黑着,
那小子总是加班到后半夜;中间李医生家的客厅灯亮着,却没看到人影,
只有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,像个悬着的影子。林晓加快了脚步,帆布鞋底踩在青石板上,
发出“嗒嗒”的声响,在空荡的巷子里撞出回音。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跟着,
每走一步,那道视线就紧一分,直到她拐进自家院门,“哐当”一声锁上铁门,
才敢靠在门后喘口气——后背的汗,已经把棉麻衬衫浸湿了。
二、书桌里的“树洞”:深棕封皮的秘密林晓的家是间老平房,进门就是客厅,
摆着母亲留下的旧沙发,扶手上还搭着她织了一半的毛衣。卧室在里间,书桌靠窗放着,
窗台上摆着一盆绿萝,是去年周明送的,说“看着能让人安心”。她走到书桌前,
习惯性地弯腰,
手指摸向最下层抽屉——那里锁着她的“树洞”:一本深棕色封皮的日记本。
封皮是头层牛皮的,是母亲二十岁生日时送她的,边角被十年的摩挲磨得泛白,
烫金的“晓”字也褪了色,却被她擦得发亮。
钥匙藏在书架最顶层《红楼梦》的第37页——那是母亲最爱读的章节,
黛玉葬花那段,书页里还夹着母亲当年夹的干花瓣,已经泛黄发脆。林晓踩着凳子够下书,
指尖刚碰到钥匙,就顿了顿——她记得早上出门时,特意把抽屉锁旋了两圈,可现在,
锁孔的位置,好像比平时歪了一点。她的心猛地一沉,赶紧把钥匙**锁孔,
轻轻一拧——“咔嗒”一声,锁开了。不是她熟悉的、需要用力拧的声响,
倒像是……锁芯早就被撬过,只是虚挂着。林晓的手开始发抖,
她慢慢拉开抽屉——里面空荡荡的。没有那本深棕色的日记,
没有她夹在日记里的旧照片,只有抽屉底铺着的软布,还保持着她早上放日记时的形状,
像个空了的壳。“不可能……”她喃喃着,把抽屉整个拉出来,翻遍了里面的角落,
甚至把软布都掀了起来——没有。她又翻遍了书架,把书一本本抽出来,
抖落书页里的碎屑;拉开衣柜,把衣服一件件拎起来,看有没有藏在衣缝里;甚至趴在床底,
用手电筒照了半天,只有积了多年的灰尘。那本日记,就像被夜风吹走了一样,
消失得干干净净。林晓瘫坐在地上,后背抵着书桌腿,冰凉的木头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她想起日记里记的那些事:3月12号深夜,
她在巷尾看到张老师蹲在垃圾桶旁烧纱布,火光里,她清楚地看到纱布上的暗红血渍,
凝固成硬块,不像刚用过的;4月5号,周明帮她搬货,
背包里传来“哗啦”的金属声,她瞥到拉链缝里露出来的银亮色,
像***的链条;5月20号,她去社区医院拿药,路过李医生办公室,门没关严,
她看到李医生正对着一张纸发呆,纸上“死亡通知单”四个字,刺得她眼睛疼,
日期栏里,写着去年的今天——也就是周明爸爸牺牲的那天。这些碎片,
她从没想过要告诉任何人。日记于她,是收纳脆弱的容器,是替别人守护秘密的承诺。
可现在,这个“容器”没了,那些秘密,会不会像倒出来的水,把整个梧桐巷都淹了?
三、手机里的威胁:“最疼的那块疤”林晓还瘫在地上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
“嗡嗡”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,
屏幕上跳着一串陌生号码,没有备注,归属地显示“未知”。她深吸一口气,按下接听键,
却只有电流的“滋滋”声,没人说话。几秒钟后,电话断了,紧接着,
一条短信弹了出来:“想拿回日记?明早八点,社区公告栏见。别报警,否则第一个曝光的,
就是你日记里‘最疼的那块疤’。”林晓盯着屏幕上的字,手指冰凉得像浸了冰。
“最疼的那块疤”——这是她藏在日记最后一页的秘密,是她连梦都不敢碰的角落,
除了她自己,没人知道。十年前的那天,也是个晚上,母亲突发心脏病,
她抱着母亲往医院跑,路过梧桐巷口时,撞到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。
男人手里拿着一支钢笔,银色的笔帽,
笔身上刻着“协和”的字样——和母亲病历本上医生签名用的钢笔,一模一样。
她当时慌着送母亲,没敢多看,只记得男人的袖口沾着一点暗红,像血。
后来母亲没能救回来,她再想找那个男人时,却怎么也找不到了。这些年,
她把这个秘密藏在日记最后一页,用胶带粘住,从不敢翻开,怕一翻开,
就又看到母亲倒下的样子。偷日记的人,不仅偷了她的“树洞”,还知道她最疼的地方。
对方不是随机偷东西,是早就盯上了她,盯上了这本日记里的所有秘密。
林晓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,砸在手机屏幕上,
把“最疼的那块疤”几个字晕成模糊的光斑。她靠在书桌腿上,望着空荡的抽屉,
突然意识到:梧桐巷的夜,不是沉,是黑。那些藏在灯光后的影子,那些没说出口的话,
那些她记在日记里的碎片,或许早就织成了一张网,而她,和这本日记一起,
早就成了网里的鱼。窗外的风又吹来了,卷起窗帘,把巷口的蔷薇香送进来,
却带着一股冷意。林晓抬手抹掉眼泪,把手机攥紧——明天早上八点,公告栏见。
她得去,不仅为了拿回日记,更为了知道,那个躲在暗处的人,到底想干什么。
只是她没看到,书桌下的阴影里,有一根黑色的头发,不是她的,
也不是周明的——那是根染过的黑发,发尾还带着一点棕色,像李医生常染的那个颜色。
第二章一、七点半的公告栏:冷雾与未散的烟味第二天清晨七点半,
梧桐巷还裹在一层冷雾里。巷口的钠灯还没灭,昏黄的光穿过雾气,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,
青石板路湿哒哒的,沾着夜间落下的蔷薇花瓣,踩上去会发出“黏腻”的声响。
林晓没敢吃早饭,揣着手机和母亲留下的小布猫挂件就出了门。
帆布口袋里还放着一把折叠刀——是她昨天晚上在文具店仓库里找到的,刀刃很钝,
却能给她一点微弱的安全感。她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盯着脚下的路,生怕错过什么线索,
可眼睛的余光,却忍不住往巷侧的老槐树瞟——昨天晚上那道窥探的视线,
好像还黏在树影里。离公告栏还有五十米时,林晓突然停住了脚步。公告栏前站着一个人,
背对着她,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,手里夹着一支烟,烟蒂快烧到指尖了,却没吸一口,
只是任由烟雾在冷雾里散开,留下一股呛人的焦味。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?
十年前撞到的那个?林晓的心脏猛地一缩,下意识往旁边的墙角躲了躲,
指尖攥紧了口袋里的折叠刀。她盯着男人的背影,看他的肩膀宽度,
看他握烟的姿势——不像十年前那个男人,十年前的男人肩膀更宽,
握烟时手指会微微弯曲,而眼前的人,手指伸直,烟蒂在指尖晃悠,
更像个刻意模仿的陌生人。就在这时,男人突然转过身。林晓看清了他的脸——是周明。
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平时总是挺直的肩膀,今天垮得厉害,
黑色风衣是他昨天才从衣柜里翻出来的旧衣服,袖口还沾着没洗干净的墨渍。“林姐,
你也来了。”周明看到她,把烟蒂扔在地上,用脚碾了碾,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,
“我收到一条短信,让我来这里等。”林晓愣住了——偷日记的人不仅约了她,
还约了周明?对方到底想干什么?她走过去,刚想开口问短信的内容,
就听到远处传来“嗡”的一声,是摩托车的引擎声,越来越近,带着一股冷冽的风,
穿透了晨雾。二、飞驰的黑影:散落的复印纸与红圈摩托车从巷口冲进来时,
林晓和周明都下意识往旁边躲。骑车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连体衣,戴着头盔,
头盔的挡风镜是黑色的,看不清脸。摩托车在公告栏前猛地停下,车身倾斜,
溅起地上的泥水,落在林晓的帆布裤上,凉得刺骨。骑车人没下车,
只是从背包里掏出一沓复印纸,用胶带粘在公告栏上。他的动作很快,手指却在发抖,
粘第三张时,复印纸掉在了地上,他弯腰去捡,
头盔下露出一点染过的黑发——发尾带着棕色,
和林晓昨天在书桌下看到的那根一模一样。“喂!你是谁?为什么偷我的日记?
”林晓冲上去想拦他,可摩托车手已经猛踩油门,车身“嗖”地一下窜了出去,
尾气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——是社区医院常用的那种消毒水,李医生的白大褂上,
每天都沾着这个味道。林晓没追上摩托车,只能转身去看公告栏上的复印纸。
每张纸上都印着她日记里的内容,却不是随机节选,而是按日期排好的,
用红色的马克笔圈出了关键信息,红墨水还没干,蹭在手指上会留下暗红的印子。
最上面的一张,印的是3月12号的内容:“张老师深夜烧纱布,血渍暗红,
凝固成块,不像刚用过的。”红圈画在“血渍暗红”四个字上,
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:“今晚八点,3号院后院,看‘血渍’的真相。
”第二张是4月5号的:“周明背包里有金属声,像***链条。
”红圈画在“***”上,小字是:“别以为藏着***就能躲过去。
”第三张是5月20号的:“李医生办公室有死亡通知单,日期是去年今天,
周明爸爸牺牲的日子。”这张纸上没有红圈,却用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“?”,
像个嘲讽的表情。周明站在旁边,脸色苍白得像纸。他伸手去摸背包,拉链没拉严,
露出一点银亮色的***边。“我没藏什么,”他声音发颤,把背包拉开,里面除了***,
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是他和爸爸的合影,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警服,笑容爽朗,
“这是我爸爸的***,他去年抓小偷时牺牲了,我一直带在身边,想他的时候就看看。
”林晓看着照片,心里一阵发紧。如果周明说的是真的,
那摩托车手为什么要在复印纸上针对他?还有那根染过的黑发,那股消毒水味,
难道真的和李医生有关?可李医生为什么要偷日记,还要嫁祸给周明?
三、张老师的反常:没喝完的安眠药与空药瓶“林姐,我们要不要告诉张老师?
”周明攥着复印纸,手指在发抖,“今晚八点……对方好像要对张老师不利。
”林晓点点头,和周明一起往3号院走。张老师家的门没锁,虚掩着,推开门时,
闻到一股淡淡的安眠药味。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水,水里漂浮着几片白色的碎屑,
是安眠药的残渣。旁边还放着一个空药瓶,标签上写着“**片”,
是社区医院常开的安眠药,开药的医生签名处,写着“李”字。“张老师!张老师!
”林晓喊着,走遍了客厅、卧室、厨房,都没看到张老师的影子。卧室的床头柜上,
放着一本翻开的教案,上面写着明天要讲的课文《背影》,旁边还放着一张养老院的缴费单,
日期是昨天,收款人是“陈姨”。“陈姨是谁?”周明指着缴费单,疑惑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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