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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心墨影五案牵缘渡魔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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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星谕降劫:辞仙入凡三更梆子声撞碎仙界云境的寂静时,

星台深处的玉磬突然鸣响——清越如冰裂,却带着穿透云海的震颤,惊得檐角银铃簌簌轻晃,

将整夜积的冷露抖落在青白玉阶上,溅起的水光里,竟映出半分不祥的暗紫。

林墨白从寒玉榻上起身,月白寝衣的下摆扫过榻边星图卷,

纸上北斗七星的墨痕忽然泛出浅金,像被他周身散不去的清冷气息惊动。他抬手拢外袍,

指尖触到衣料上磨损的云纹绣线——这袭伴他千年的神谕素袍,领口丝线已泛白,

一如他额间那枚天枢玉印,此刻正烫得惊人,像有枚烧红的玉珏嵌在皮肉里,

连眉心都凝着化不开的灼痛。星台中央的三足龟甲泛着陈旧暗黄,

边缘上古谶文在星辉下隐隐发亮。林墨白屈膝跪下,指尖捻起细长金针,

针身映着他垂落的白发,冷得像淬了冰。金针刚触到甲面,龟甲便“咔”地裂出细纹,

裂纹如活物般爬满甲面,每道裂痕里渗出的殷红血珠,顺着甲纹滴进下方白玉盘,凝而不散。

血珠渐渐聚成魔焰虚影,

焰心浮着半块玉佩——《谶纬秘录》里千年未现的“魔尊降世”之兆,竟真真切切落在眼前。

未等他回神,血珠又在盘底拼出灼目血字:“东南青锋,三载焚三界。”“吱呀”一声,

云鹤捧着鎏金传召牌进来,脚步急促却不敢出声,见了玉盘里的魔焰与血字,

传召牌险些落地:“仙君!这、这是……”林墨白抬眸,眼底惊悸未散,

声音却已压得平稳:“天帝召我?”他指尖攥紧金针,不慎刺破指腹,鲜血滴入玉盘的瞬间,

额间天枢玉印骤亮,一道冷冽心念直透脑海:“天机遮蔽,魔尊形迹难寻。

”云鹤还想劝他先禀明天帝凶险,林墨白已抬手打断:“你先回禀,说我稍后便到。

星台卜象,不许向任何人提及。”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

眸中只剩孤绝——仙界推演探不透的迷雾,终究要亲自踏入凡间去破。午后星台偏殿,

云岫捧着神谕金冠的手微微发颤:“仙君,卸去金冠便失了天命加持,您收敛仙力入凡,

若遇凶险……”“天命若只在金冠上,便不是真天命。”林墨白取下金冠,

鎏金镶玉的冠身映着他的白发,沉得像千年孤寂。他将金冠递过去,

指尖摩挲着腰间羊脂玉佩——玉面浅纹泛着温光,浸了他数百年仙泽,“这玉能护我,

也能辨魔尊气息。我走后,星台谶文交你打理,寻不到魔尊,我便不回。”踏出偏殿时,

云风卷着云海湿意拂过他的白发,衣摆轻扬。他回头望了眼隐在仙气里的云殿,铜铃轻响中,

云鹤捧着金冠的身影渐远。云鹤突然哽咽着唤他:“仙君!若寻到魔尊,您千万保重!

”林墨白没有回头,只抬手挥了挥,声音顺着云风传回去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

却也藏着无人听见的孤勇:“三载之内,必阻浩劫。纵是赔上这具仙躯,

也不让魔焰焚了三界。”身影隐入凡间云霭时,腰间玉佩偶尔泛出温润的光,

像在回应仙界牵挂,更像在预告——那片烟火缭绕的青峰山深处,有团鲜活的光,

正等着撞碎他千年的寒凉。2溪云初遇:铁砧与星眸林墨白踏入溪云镇时,

晨雾正顺着青峰山沟壑下沉,像被揉碎的云絮裹着松针清苦,漫过镇口青石碑。

碑上“溪云镇”三字遒劲,边角几道深痕是三年前黑风寨劫镖的印记,如今苔痕漫过刃口,

倒成了老人闲坐时的谈资。他一身月白长衫,腰间悬着北斗纹玉牌,

行囊里裹着两幅磨得发毛的图卷——一幅是标着魔尊踪迹的星象图,

朱砂魔焰图腾里隐着银星;另一幅是青峰山地形图,边角被指尖摩挲得泛白。按星台卜算,

今日正是魔尊血脉“戾气初显”之日。“望溪客栈”铜铃轻响,掌柜见他佩着星台玉牌,

语气多了几分恭敬:“上房剩一间,临窗能看后山景致。”林墨白点头上楼,

房间案几上青瓷瓶插着两枝野菊,他刚铺开星象图,隔壁就传来“当——”的闷响,

铁块遇冷的“滋啦”声撞在窗纸上,搅得他气脉都乱了几分。推开木窗时,石榴树新叶鹅黄,

叶隙间能看见铁匠铺敞院——半人高铁砧上,烧得通红的铁块泛着光,

穿靛蓝粗布短打的少年半弓着身,双手握锤,小臂肌肉绷出利落线条。

汗珠顺着他下颌线滚进衣领,黑发用粗布带束在脑后,几缕碎发黏在额角,

却半点不影响挥锤准头,每一击都稳准狠,火星溅在他粗布衫上,他浑然不觉,

只盯着铁块的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。林墨白的呼吸骤然一滞。少年眉骨利落,鼻梁挺直,

偏偏生了双紫眸——晨光落在瞳仁里,揉进碎星般,连飞溅的铁屑掠过眼底,

都似点燃了星火。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,紫眸深处流动的光泽,

竟与星象图上魔焰图腾的银星纹路如出一辙——那是星台典籍里独属魔尊血脉的“魔瞳”。

他攥紧窗沿,指节泛白。斩过无数妖邪的他,见过的魔瞳要么戾气缠身,要么阴鸷可怖,

可眼前这双,却盛着溪云镇的晨光,澄澈得能映出石榴新叶,

连看向铁砧的眼神都带着专注的暖意。这样的人,怎么会是掀动三界浩劫的魔尊?

“客官要修东西?”少年突然抬首,铁锤悬在半空,紫眸精准锁在窗边的林墨白身上。

声音清亮得像山涧溪流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脆感。没等林墨白回话,他放下铁锤,

抓过铁砧旁的粗布巾擦汗,粗布巾磨过下颌时,

掌心铁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——那双手指节分明,满是老茧,指缝嵌着洗不掉的铁色,

却干净得没有半分油污。“我……”林墨白正想搪塞,少年已转身进铺,

再出来时捧着个歪嘴铜壶,壶身凝着水渍,正是客栈房间里的烧水壶。

“方才见伙计提着它滴水,”他踩着青石板走到窗下,仰头递壶,指尖蹭过铜锈,

“我帮你修修?不收钱,烧红了敲正,再补层锡,半个时辰就好。”说话时,

他左边嘴角陷出个梨涡,露了两颗尖尖小虎牙,像青峰山刚学会觅食的小兽,

鲜活得让人挪不开眼。林墨白鬼使神差接过铜壶,指尖触到壶身凉意时,

听见少年又说:“我叫裴砚卿,爹娘走得早,跟着王师傅学打铁,今年刚满十八。你呢?

看着不像镇上人。”“林墨白,途经此地。”他搬了竹椅坐在窗边,

目光落在裴砚卿动作上——少年用铁钳夹着锡条敲成薄片,铁钳在指间转了个圈,

精准递到炉口加热,侧脸在炉火映照下,紫眸里的光更亮了些。“听说你常进山采药?

”林墨白刻意放缓语气,想起茶摊传闻——半年前武当弟子进山寻药失踪,

佩剑缠着黑色藤蔓。裴砚卿抬了抬头,紫眸里带着笑:“嗯,后山柴胡、当归多,

李掌柜给的价钱公道。上次进山还见着只白绒小狐狸,”他指尖比了比胸口高度,

“我扔了块野饼过去,它还回头看我呢,眼睛亮得跟你这玉牌似的。”“山里没遇到过危险?

”裴砚卿愣了愣,随即笑出声:“顶多遇着山兔,跑得比箭快。去年冬天遇着野猪,

我绕到它身后,用砍柴刀敲了敲它蹄子,它就吓跑了。”他指了指腰侧短刀,刀鞘磨得光滑,

“这玩意儿可是我的护身符。”林墨白注意到他的步法——起身添炭时脚步轻而稳,

落地几乎无声,竟有几分轻身功法的影子。可再看他粗布短打,身上没有半分气脉波动,

倒像常年在山里走练出的敏捷。“对了!”裴砚卿突然放下铁锤,眼睛亮得像燃了星火,

“明天我去后山摘野山楂,酸得很,泡蜜水生津止渴。你要是没事,我带你去?

崖边的山楂树视野好,能看见整个溪云镇的炊烟。

”林墨白望着他眼底的光——没有半分阴谋,只有对野山楂的期待,像溪云镇清晨的雾,

干净得让人心安。他想起星台掌事的嘱托,想起鲜红的魔焰图腾,可这些沉重念头,

都被裴砚卿的笑容冲得淡了些。指尖拂过星象图上的魔焰,图腾竟与裴砚卿的眼睛渐渐重合,

心口一阵发紧。窗外,裴砚卿已重新握锤,专注敲打着铜壶,火星落在他粗布衫上,

他浑然不觉,只盯着砧上铜壶,像在雕琢珍宝。“好。”裴砚卿的紫眸瞬间亮得惊人,

碎星似的光都活了过来:“那我明天辰时来客栈找你!晨露没干时摘的山楂,才够酸!

”修好的铜壶递过来时,壶嘴端正,壶底补的锡泛着银光。林墨白接过,指尖触到壶身温度,

竟比刚才暖了些。入夜后,铁匠铺的灯还亮着。林墨白站在窗前,

望着裴砚卿收拾工具的身影——少年偶尔抬头望向青峰山,紫眸在夜色里泛着微光。

他展开星象图,烛火下,魔焰图腾与裴砚卿的眼睛重合,心口发紧。或许明天去后山,

不仅能看见野山楂,还能看清——这双盛着碎星的紫眸里,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。

辰时晨光漫过青峰山山脊时,客栈铜铃被风撞响。裴砚卿背着竹篓站在楼下,

粗布短打外罩半旧蓝布褂,手里攥着两个热乎烤红薯,外皮焦脆冒甜香。“林大哥!久等啦!

”他看见林墨白推窗,立刻扬声喊,紫眸里落满晨光,“这红薯趁热吃,进山路上垫肚子。

”林墨白接过红薯,指尖触到温热焦皮,心里竟生出久违暖意。跟着裴砚卿往后山走,

青石板路两旁野菊开得正好,裴砚卿边走边指:“前面那片坡有蒲公英,摘完山楂,

我帮你吹绒毛玩?保证飞得比你这玉牌还高。”话没说完,岔路口围了几个村民,

个个神色慌张,锄头沾着泥。“是桃溪村的人。”裴砚卿脚步慢下来,眉头微蹙,

“他们都老实,怎么会这样?”走近些,就听见老汉哭腔:“第五个了!

李家小石头今早也没了,都是去后山采蘑菇时不见的!夜里还能听见山里有童谣,

渗得人骨头疼!”林墨白指尖猛地一紧,红薯焦皮簌簌落地。

星象图上“戾气引邪”的标注在脑海里浮现,再看裴砚卿——少年笑容已收,

紫眸里满是担忧,快步走向村民:“大叔,孩子们什么时候不见的?进山走的哪条路?

”3第一案:山精迷童案晨光刚爬过***谷的崖壁,就被谷口的浓雾吞了大半,

只剩几缕淡金的光丝,勉强绕开桃溪村的土坡。土坡上的野草沾着露水,冷得像冰碴,

穿补丁蓝布衫的王大娘就坐在这草上,怀里紧紧抱着件粉色小棉袄。

棉袄袖口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小雏菊,针脚松松垮垮,是她六岁的女儿小花前几天攥着绣花针,

扎破了好几次手指才绣成的,当时小花还举着棉袄笑:“娘,冬天穿这个,就像抱着小太阳,

不冷啦。”可现在,小太阳的主人不见了。王大娘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雏菊的绣线,

指腹磨得发红,连指甲缝里都嵌着线头,

哭声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竹筒:“我的囡囡啊……你要是没了,娘这心里的太阳,

就灭了啊……”“这是王大娘,小花是第一个失踪的。”村口老槐树下,

戴竹编斗笠的老农叹了口气,手里攥着个断了柄的竹篮。篮沿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蘑菇瓣,

是小花失踪前借走的,说要去后山采最新鲜的白蘑菇,给娘做蘑菇汤。老农的声音发颤,

斗笠的竹篾蹭得脸颊发痒,却顾不上擦:“这三天,丢了五个娃了,

都是去青峰山采蘑菇时不见的。夜里还能听见山里有童谣,软乎乎的,像娃娃唱的,

却渗得人骨头疼——昨儿个我家小子趴在窗台上听了一句,吓得抱着我哭到后半夜,

连灯都不敢关。”林墨白蹲下身,指尖刚触到王大娘的衣袖,就被她猛地抓住。

妇人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,指关节因为常年洗衣做饭肿得发亮,指甲缝里嵌着泥土和草屑,

抓得他手腕生疼,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,连声音都在发抖:“仙长,

求你了……我就这么一个女儿,她还没吃过我新磨的麦粉烙的饼,

还没穿我给她缝的新棉鞋……你帮我把她找回来,我给你磕头,磕到出血都成啊!

”他素来清冷,千年星台生涯里,见惯了仙界的规矩森严,

却少见这般鲜活又破碎的人间悲苦。手腕被抓得发疼,他却没推开,反而放软了语气,

指尖轻轻拍了拍王大娘的手背——他的手很凉,却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:“大娘,您先起来,

地上凉。我们一定把小花,把所有孩子都找回来。”裴砚卿站在一旁,紫眸里泛着红。

风卷着王大娘的哭声吹过来,他忽然想起爹娘刚走那年,

自己也是这样抱着娘留下的旧棉袄坐在铁匠铺门口哭,天快黑的时候,

王师傅端着碗热馒头走过来,把他拉进铺里,说“以后跟着我,有我一口吃的,

就有你一口”。那馒头的热气,他到现在都记得。他悄悄攥紧了拳头,

掌心的老茧蹭得粗布衫发响,指节泛白——这双手,

平时只跟烧红的铁块、沉重的铁锤打交道,今天,他要用这双手,护住这些像小花一样,

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世界的孩子。“大娘,”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些,

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您放心,我们这就进山找。要是找不回孩子们,

我裴砚卿就不回溪云镇了。”三人顺着村民指的路往山里走,越靠近***谷,雾气越浓。

湿冷的雾像没拧干的棉絮,缠在脚踝上,钻进裤脚,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凉。走了约莫一刻钟,

一阵软糯的童谣突然从雾里飘出来:“采蘑菇,采蘑菇,

采到蘑菇不回家……”声音忽远忽近,像贴在耳边说话,却没有半分孩童的天真,

反而带着刺骨的寒气,顺着耳朵往骨头里钻。“小心!”林墨白刚要凝起仙力,

指尖刚泛出一点金光,就见裴砚卿已经冲了出去。雾色深处的老槐树下,

穿红肚兜的小男孩正呆呆地站着,手里攥着半朵烂掉的白蘑菇,蘑菇汁顺着指缝往下滴,

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。而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,

突然伸出来几根青绿色的藤蔓——藤蔓上长着细小的倒刺,像毒蛇的信子,

悄无声息地缠向男孩的脚踝。“快躲开!”裴砚卿的吼声还没落地,人已经扑到了男孩身边,

一把将他抱在怀里。藤蔓像是被激怒了,瞬间暴涨,疯了似的缠上他的手腕,

倒刺扎进粗布衫,渗出血珠,勒得他小臂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。

可他却把男孩往怀里按得更紧,用自己的后背挡住藤蔓,声音轻得像哄婴儿:“别怕,

哥哥在,没人能伤你。”“孽障!敢伤活人!”一道粗犷的声音突然从雾里传来,

穿玄色劲装的孙武提着桃木剑冲了过来。他剑穗上挂着块青铜“伏魔令”,

一晃就发出清脆的响声,剑身上还凝着淡淡的“正阳火”,像给桃木剑镀了层金边。

看见裴砚卿护着孩子的模样,他眼底闪过一丝赞许,立刻从怀里掏出张黄符,

指尖沾了点朱砂,“啪”地贴在藤蔓上:“焚邪符在此,烧了你的根!”火光一闪,

藤蔓发出“滋滋”的惨叫,像被烫到的蛇,瞬间缩回了树洞里,

只留下几片焦黑的叶子落在地上。孙武收了剑,转身对林墨白作揖,

笑容爽朗:“星台的林道友?在下孙武,专司伏魔,听闻桃溪村丢了孩子,

特意从邻镇赶过来。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你。”裴砚卿这才松了口气,

小心翼翼地把男孩放下来。他蹲下身,先把自己粗布衫的内侧翻出来——那面相对干净些,

轻轻擦去男孩脸上的泥污,连动作都放得极轻,生怕吓着这孩子。“小弟弟,你叫什么名字?

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?”男孩怯生生地抓住他的衣角,手指攥得紧紧的,

声音带着哭腔:“我叫小石头……我、我跟小花姐姐一起采蘑菇,

突然看见一个长着柳树头的怪物,它的手是藤蔓做的,

一下子就把小花姐姐抓进山洞了……我想喊,

却发不出声音……”顺着小石头指的方向往谷深处走,雾气更浓了,

连脚下的路都变得滑溜溜的,稍不注意就会摔个跟头。裴砚卿走在最前面,

从腰侧拔出短刀——这刀是王师傅给他打的,刀刃磨得发亮,他用刀砍断挡路的荆棘,

每砍一下,都要回头看看小石头:“抓紧哥哥的手,别摔了。摔了的话,

待会儿找到小花姐姐,可就没山楂干吃咯。”说着,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用布包着的野山楂干,

塞进小石头手里。那是他昨天进山采药时摘的,晒得干硬,却带着点甜意。

小石头捏着山楂干,抽了抽鼻子,攥着裴砚卿衣角的手更紧了些,眼里的恐惧少了几分。

林墨白跟在后面,看着裴砚卿的背影。少年的粗布衫被雾气打湿,贴在背上,

勾勒出单薄却挺拔的线条。他刚才冲出去的时候,动作快得像阵风,

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——这孩子,平时看着轻挑跳脱,关键时刻却比谁都可靠。

林墨白的指尖悄悄攥了攥,心里那片千年不化的寒凉,似乎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鲜活,

吹得松动了些。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一处隐蔽的山洞终于出现在眼前。

洞口被藤蔓遮得严严实实,像一道天然的屏障。裴砚卿用刀拨开藤蔓,

就看见地上散落着几双布鞋:有粉色的、蓝色的,还有双绣着小老虎的虎头鞋,

鞋尖沾着点泥土,正是王大娘说的,她给小花做的新棉鞋。裴砚卿蹲下身,

轻轻拿起那双虎头鞋。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味,是小花平时用的胰子味,

混着泥土的腥气,格外刺心。他指尖蹭过鞋尖的小老虎绣线,那线是他前几天帮王大娘买的,

橘红色的,当时王大娘还笑着说,要给小花绣只最威风的老虎。“小石头,”他转过身,

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洞口的景象,抬手捂住男孩的眼睛,声音软得像雾,“乖,别偷看,

哥哥很快就带你见小花姐姐。你要是怕,就数我手指,

一、二、三……”林墨白和孙武对视一眼,悄悄摸向各自的法器。

林墨白指尖凝出金色的仙力,在空中画出“困灵阵”的符文——符文落在地上,

立刻泛出淡淡的光纹,像一张透明的网,悄无声息地罩住了山洞,连一丝魔气都漏不出去。

孙武则握紧了桃木剑,剑身上的正阳火又亮了几分,映得他脸上满是坚毅。推开门的瞬间,

一股腥气扑面而来,混着腐烂的草木味,呛得人喉咙发疼。山洞里的石台上,

坐着个怪物——人身柳首,脸上长着翠绿的柳叶,风一吹,

柳叶还会轻轻晃动;它手里捧着颗黑色的珠子,珠子周围泛着暗紫色的魔气,

正是专门吸食孩童精气的“摄魂珠”。五个孩子被藤蔓绑在石柱上,脸色苍白得像纸,

眼睛闭着,却还在轻轻哼唧,显然是被魔气迷了神智。“先困住它!”林墨白低声说,

指尖一弹,困灵阵的光纹瞬间收紧,金色的光罩住了山精。山精惊怒交加,嘶吼着挥舞藤蔓,

狠狠抽打光罩,藤蔓撞在光纹上,发出“砰砰”的响声,震得山洞顶部的石子都往下掉,

却始终冲不出去。“看我的灭邪剑!”孙武趁机提剑冲上去,正阳火顺着剑身烧得更旺,

像一条火龙,一剑狠狠刺入山精心口。山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声音尖锐得让人耳朵疼,

手里的摄魂珠突然“啪”地炸裂,几滴暗紫色的魔气溅出来,正好落在裴砚卿的袖口上。

林墨白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他死死盯着裴砚卿的袖口,

瞳孔收缩——那些魔气刚沾到粗布衫,就像被什么吸走了似的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

连个痕迹都没留下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,想抓住裴砚卿的手腕查看,

却又在半途中停住——要是让孙武看见,怕是会起疑心。他只好停下动作,假装整理行囊,

指尖却攥得发白。而裴砚卿自己愣了愣,低头摸了摸袖口,只觉得布料有点凉,

没发现任何异常,便笑着对林墨白说:“没事,可能是雾水溅到了,不碍事。”说完,

就转身去解孩子们的藤蔓了。他解藤蔓的动作格外轻柔,先用短刀小心地割断藤蔓上的倒刺,

怕划伤孩子的皮肤,再慢慢把藤蔓从孩子身上绕下来。轮到小花时,他特意把她抱起来,

用自己的蓝布褂裹住她——山洞里太冷,小花的身子还在发抖。

裴砚卿用袖管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,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小花,别怕,你娘在谷口等你呢,

她还带了刚烙好的麦饼,热乎着呢,你最爱吃的那种。”林墨白站在旁边,

看着裴砚卿的动作,悄悄从行囊里取出件素色的外袍。那是他从仙界带来的,

料子轻薄却保暖,他走过去,轻轻搭在小花身上,声音比平时软了些:“先给她披上,

别着凉。”裴砚卿抬头看了他一眼,紫眸里亮了亮,像落了星子:“还是林大哥想得周到。

”他伸手,小心翼翼地把外袍的领口给小花理好,指尖不经意间蹭到林墨白的手背,

两人都愣了一下——裴砚卿的手带着刚抱过孩子的暖意,林墨白的手却还是凉的,

一暖一凉的触碰,像电流似的,瞬间传遍两人的四肢百骸。林墨白先收回手,假装看向别处,

耳尖却悄悄泛起一点红。裴砚卿看着他的侧脸,忍不住勾了勾唇角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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