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媳妇肚子里是我的种,识相的就滚远点!”冰冷的雪夜,陈志强把我踹倒在地,
棉衣上的补丁浸透了泥水。我媳妇李娟,正依偎在他怀里,满眼嫌弃地看着我。“林峰,
你就是个窝囊废!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穷山沟!”腹部剧痛,我咳出一口血,
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。再次睁眼,我却回到了1975年,我和李娟的新婚之夜。
大红的喜字刺得我眼睛生疼。这一世,我绝不会再当那个任人宰割的怨种!1“林峰,
你愣着干嘛?还不赶紧去给我打盆热水来,脚都快冻僵了。”李娟坐在炕沿上,
两条穿着新布鞋的腿不停地晃荡,脸上写满了不耐烦。她刚嫁给我三天,
就已经把使唤我当成了理所当然。上一世,我就是这样,被她和我的家人,尤其是我的妈,
pua了一辈子。他们说,李娟是城里姑娘,能嫁到我们山沟沟里,
是我林峰八辈子修来的福气。所以,我就得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。家里的活我全包,
挣的工分全给她花,她想吃鸡,我半夜去邻村偷。她想穿新衣服,
我把奶奶留下的唯一一个银镯子都给卖了。结果呢?我换来的是一顶翠绿的帽子,
和一个野种。最后,还被她和奸夫陈志强活活打死在雪地里。我死的时候,我的好妈妈,
正拉着李娟的手,劝她别为了我这个废物气坏了身子。真是可笑至极。重活一世,
我看着眼前这张还算年轻漂亮的脸,心中再无半点波澜,只剩下刺骨的寒意。“想洗脚?
水在缸里,灶里有火,自己烧。”我冷冷地开口,声音嘶哑得像块破锣。李娟愣住了,
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“林峰,你吃错药了?你敢这么跟我说话?
”她尖着嗓子叫了起来。“我就是这么说话的。”我脱下外套,露出里面满是补丁的衬衣,
“你要是觉得不顺耳,可以回你娘家去。”“你!”李娟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鼻子骂道,
“你个泥腿子,长本事了是吧?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回娘家,让你家在全村都抬不起头!
”“随你。”我面无表情地躺到炕的另一头,用背对着她。被窝里冰冷刺骨,
和我上一世死前的感觉一模一样。但我的心,却前所未有的平静。这一世,我不会再爱她,
不会再犯贱,更不会再任由他们摆布。他们欠我的,我要一笔一笔,连本带利地讨回来!
李娟见我真的不理她,又骂骂咧咧了几句,但终究没敢真的闹起来。毕竟,这个年代,
刚结婚就回娘家,丢的是她自己的脸。她气冲冲地自己去打了水,笨手拙脚地烧了半天,
弄得满屋子都是烟。我闭着眼睛,听着她压抑的咳嗽声和咒骂声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李娟,
这只是个开始。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我妈就在门外“砰砰”砸门。“林峰!你个懒骨头,
太阳都晒**了还不起!娟儿是城里姑娘,身子金贵,你不知道早点起来做饭吗?
”我睁开眼,眼底一片清明。看,这不就来了吗?我慢悠悠地穿好衣服,打开门。
我妈王桂香一见我,口水就喷了我一脸:“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!新媳妇进门,
你就让她饿肚子?我们老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!”李娟跟在我妈身后,眼眶红红的,
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。“妈,您别怪林峰,都怪我,我笨手笨脚的,
不会烧火做饭……”她说着,还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泪。王桂香一看,更是心疼得不得了,
拉着李娟的手,对着我就是一顿臭骂。“你听听!你听听娟儿多懂事!你个大男人,
让媳妇受委屈,你还有没有良心?”“我告诉你林峰,今天你不给娟儿道歉,你就别想吃饭!
”我看着眼前这场拙劣的婆媳情深戏码,只觉得恶心。上一世,就是王桂香,
在我被陈志强打断腿,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时候,
她却把家里最后一点白面拿去给李娟做面条吃。她说,李娟肚子里怀着我们老林家的种,
可不能饿着。结果,那个种,是别人的。而我,是活活饿死的。“道歉?”我冷笑一声,
“我为什么要道歉?”“我娶的是媳妇,不是祖宗。她自己有手有脚,凭什么要我伺候?
”“你!”王桂香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,指着我,半天说不出话。
李娟也没想到我竟然敢当着我妈的面顶撞她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“妈,
您看他……”她委屈地摇着王桂香的胳膊。“反了!真是反了天了!”王桂香终于缓过气来,
抄起门边的扫帚就朝我打过来。“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孝子!”我侧身躲过,
一把抓住扫帚。“妈,我劝你最好别动手。”我的眼神冰冷,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你再敢护着她,就别怪我把你们干的那些丑事,全都抖搂出去!”王桂香的动作僵住了,
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“什……什么丑事?你别在这里***!”我冷哼一声,凑到她耳边,
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为了给弟弟换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,
就把你亲儿子往火坑里推,这事儿,要我拿到大队广播上说说吗?
”王桂-香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,手里的扫帚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: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”这件事,
是她和李娟的爹在私底下交易的,除了他们三个,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!我怎么会知道?
因为上一世,我死后,灵魂飘在半空,亲耳听到了她和李娟的对话。原来,
李娟之所以愿意嫁给我这个穷小子,根本不是因为什么***爱情。
而是因为她爹是公社的主任,手里握着一个推荐上大学的名额。而我那个赌鬼弟弟林海,
一直想去上大学,摆脱农民的身份。王桂香为了她最疼爱的小儿子,就和李娟的爹做了交易。
只要李娟嫁给我,那个名额就给我弟。而我,就是那个被卖掉的牺牲品。
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真相,只有我,像个傻子一样,被蒙在鼓里,还对李娟掏心掏肺。
“我怎么知道的,你不用管。”我松开她,后退一步,拉开距离。“你只要知道,从今天起,
这个家,我说了算。”“你要是再敢偏袒李娟,
或者再想从我身上刮走一分钱去贴补你那个宝贝儿子,我们就一起完蛋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
却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王桂香的心上。她瘫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李娟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,但看我妈的样子,也知道情况不妙。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我,
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嚣张。我没有再理会她们,径直走进厨房,给自己盛了一碗稀饭,
就着咸菜,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。吃饱了,才有力气斗。这一世,游戏才刚刚开始。
我吃完饭,拿起锄头准备下地。刚走到门口,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、的确良裤子的男人,
推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,停在我家门口。是陈志强。他比我记忆中更显得意气风发,
头发梳得油光锃亮,看人的时候,下巴总是微微抬起,带着一种城里人特有的优越感。
上一世,他就是靠着这副皮囊和那张花言巧语的嘴,骗了李娟,也骗了村里不少小姑娘。
李娟看到他,眼睛都亮了,连忙迎了上去,声音娇滴滴的:“志强哥,你怎么来了?
”陈志强没看她,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。“我来看看我妹夫啊。
”他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,“听说你结婚了,也没什么好送的,这辆车,就当是我的贺礼了。
”一辆永久牌自行车!在1975年,这可是天价的彩礼,
比三大件(手表、缝纫机、收音机)加起来都金贵。周围看热闹的邻居,顿时发出一阵惊呼。
“天呐!是永久牌的自行车!”“这陈知青也太大方了吧?这得花多少钱啊?
”“李娟真是好福气,娘家有钱,连认的哥都这么大方!”我妈王桂香也看得两眼放光,
刚刚的颓丧一扫而空,脸上笑开了花。“哎呀,这怎么好意思呢?太贵重了,太贵重了!
”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,手却已经摸上了自行车的车把。李娟更是满脸的得意和炫耀,
她瞥了我一眼,眼神里充满了鄙夷。仿佛在说,看,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。
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表演,心中冷笑。送自行车?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上一世,
就是这辆自行车,成了陈志强自由出入我家的通行证。他打着“看望妹夫”的旗号,
隔三差五就往我家跑。而我,还傻乎乎地把他当成贵客,好酒好肉地招待着。现在想来,
我就是那个世界上最大的傻子。“妹夫,还愣着干嘛?不谢谢你志强哥?
”陈志强靠在自行车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我把锄头往地上一扔,发出“哐”的一声巨响。
然后,我走到他面前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“这礼,我不能收。”2我的话一出口,
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。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。那可是永久牌自行车啊!
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,我竟然说不要?李娟第一个尖叫起来:“林峰!你疯了!
你知道这辆车要多少钱吗?”“就是啊,林峰,你是不是傻?”王桂香也急了,
伸手就想去推我,“这可是你志强哥的一片心意,你怎么能不收呢?
”陈志强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错愕,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。他勾起嘴角,
露出一抹嘲讽的笑:“妹夫,你这是什么意思?是看不起我陈志强,
还是觉得我送的礼太轻了?”他的话很有水平,一下子就把我放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。
如果我承认是看不起他,那就是不给他这个“知青”面子。如果我说礼太轻,
那我就是贪得无厌。周围的邻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。“这林峰,真是给脸不要脸。”“就是,
陈知青好心好意送他这么贵重的礼物,他居然还摆上谱了。”“我看他就是嫉妒,
嫉妒人家陈知青是城里人,比他有本事。”我听着这些议论,面色不变。我看着陈志强,
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无功不受禄。”“我跟你非亲非故,你凭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?
”“还是说,你对我媳妇,有什么别的想法?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炸雷,
在人群中炸响。所有人都惊呆了。谁也没想到,我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说出这么直白,
这么不要脸的话!这简直就是把陈志强和李娟架在火上烤!李娟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,
她指着我,气得浑身发抖:“林峰!你……你***什么!”“我跟志强哥清清白白的,
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!”陈志强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,他握紧了拳头,眼神阴鸷地看着我。
“林峰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“我只是看娟儿嫁到你们家,怕她受委屈,
所以才想着送点东西,让你家高看她一眼。没想到,
你竟然是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!”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,
好像真的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哥哥。周围的风向立刻又变了。“就是啊,
林峰你也太不是东西了!”“人家陈知青一片好心,你竟然还怀疑人家?
”“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!”我妈王桂香更是气得跳脚,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“你个畜生!
我们老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!还不快给陈知青和娟儿道歉!
”我冷眼看着这群被蒙在鼓里的蠢货,心中没有丝毫波澜。我就是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,
我林峰,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“道歉?”我冷笑一声,“我没错,
为什么要道歉?”“陈知青,你说你跟她清清白白,那你敢不敢对天发誓?”“你敢不敢说,
你如果对李娟有半点非分之想,就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?”这个年代的人,最是迷信。
发毒誓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陈志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他当然不敢发这个誓。
因为他心里有鬼。李娟也慌了,她拉了拉陈志强的衣袖,小声说:“志强哥,别理他,
他就是个疯子!”陈志强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。他知道,今天要是再纠缠下去,
对他没有任何好处。“林峰,我懒得跟你这种疯狗计较。”他推开围观的人群,
扶着自行车就要走。“既然你不要,那就算了。这辆车,我送给更需要它的人。”说完,
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一场闹剧,就这么收场了。但我知道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陈志强和李娟,
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。果然,陈志强前脚刚走,李娟后脚就爆发了。她冲上来,
对着我又抓又挠,像个泼妇一样。“林峰!你个王八蛋!你毁了我的自行车!我跟你拼了!
”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用力一甩,她就摔倒在地。“闹够了没有?”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
眼神冰冷。“李娟,我再警告你一次,安分一点,我们还能相安无事。
”“你要是再敢跟那个陈志强勾勾搭搭,就别怪我不客气!”李娟被我的眼神吓到了,
她坐在地上,愣愣地看着我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王桂香也冲了过来,想扶起李娟,
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我。“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!你怎么能打媳妇呢?我要去找队长,
我要让他评评理!”“去啊。”我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你去告诉队长,
就说我怀疑我媳妇跟知青搞破鞋,你看他管不管。”王桂香的脚步顿住了。家丑不可外扬。
这种事,要是闹到队长那里,丢的是整个老林家的脸。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,扶起李娟,
两个人互相搀扶着,回了屋。我看着她们的背影,知道这一局,我又赢了。虽然赢得不光彩,
但对付这种人,就不能要脸。我拿起锄头,下地干活。走到村口,
我看到陈志强正在跟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吹牛。他那辆崭新的自行车,就停在旁边,
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看到我,他故意提高了声音:“哎,这人啊,就得有自知之明。
不是自己的东西,就别惦记。有些人,天生就是穷命,就算把金山银山摆在他面前,
他也没那个福气享。”他这话,明显是说给我听的。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,
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笑。我没有理会他们,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。跟一群傻子置气,
不值得。但我心里,却已经有了另一个计划。陈志强,你不是喜欢送礼吗?
那我就让你送个大的。一个能让你身败名裂,永世不得翻身的大礼!接下来的几天,
家里异常的安静。李娟不再对我颐指气使,王桂香也不再对我指桑骂槐。她们看我的眼神,
充满了畏惧和疏离。我知道,她们是被我那天的话吓到了。但我更知道,
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李娟和陈志强,绝对不会就此罢手。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机会。而我,
也在等。我在等一个,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。这天,我正在地里锄草,
村里的二狗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。“峰哥!不好了!你快去看看吧!
你媳妇……你媳妇在后山跟那个陈知青……”二狗子气喘吁吁,话都说不完整。我心里一动,
知道机会来了。上一世,就是这个时候,李娟和陈志强在后山私会,被我当场撞破。
我气得发疯,冲上去就跟陈志强打了起来。结果,我被他打断了一条腿,还被他反咬一口,
说我无缘无故打他。村里人都相信他这个“文化人”,没人相信我这个“泥腿子”。
从那以后,我在村里就再也抬不起头。而李娟,也彻底跟我撕破了脸,
光明正大地跟陈志强混在了一起。这一次,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。我扔下锄头,
对二狗子说:“二狗子,谢了。这事你别管,也别跟任何人说。”二狗子愣愣地点点头。
我没有直接去后山,而是绕了个圈,先去了村长家。村长叫李大山,是个正直的老党员,
最是看不惯这种作风不正的事情。我跑到他家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大山叔!不好了!
后山……后山好像有人在搞投机倒把!”“什么?”李大山一听“投机倒把”四个字,
立刻站了起来。这可是大事!“你确定吗?”他严肃地问我。“我……我也不确定。
”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,“我刚才去后山砍柴,
好像看到陈知青在跟一个陌生人鬼鬼祟祟地交易什么东西,我害怕,就赶紧跑来告诉您了。
”我故意提了陈志强,但没提李娟。因为我知道,只说他们两个搞破鞋,顶多就是批评教育。
但如果扯上“投机倒把”,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。轻则批斗,重则坐牢!“走!去看看!
”李大山当机立断,叫上民兵队长,带着几个人,就浩浩荡荡地往后山去了。
我跟在他们身后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。陈志强,李娟,我给你们准备的这份大礼,
希望你们会喜欢。3我们一行人悄悄摸到后山。还没走近,
就听到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从一片小树林里传出来。李大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他当了这么多年村长,什么事没见过,一听这声音,就知道里面在干什么。
民兵队长更是气得满脸通红,压低声音骂了句:“不要脸的狗男女!”我低着头,
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。真是天助我也。
我本来只是想栽赃陈志强搞投机倒把,没想到,他们竟然真的在这里偷情。这下,
连证据都省得我找了。李大山给我使了个眼色,让我留在原地。然后,他带着民兵队长,
悄悄地包抄了过去。“干什么的!”一声暴喝,打破了林中的旖旎。紧接着,
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。女人的尖叫声,男人的咒骂声,衣服摩擦的悉索声,交织在一起。
我站在远处,都能想象出里面的场景有多精彩。很快,
李大山和民兵队长就压着两个人走了出来。男的正是陈志强,他只穿了一条裤衩,上身光着,
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嘴角还流着血,显然是刚才反抗时被打的。
女的用一件男人的白衬衫裹着身体,头发凌乱,满脸泪痕,不是李娟又是谁?
周围的民兵都忍不住别过头去,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。李娟看到我,先是一愣,
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,朝我扑了过来。“林峰!林峰你救救我!
是陈志强他强迫我的!不是我自愿的!”她哭得梨花带雨,好不可怜。
如果我还是上一世那个傻子,说不定真的会心软,相信她的鬼话。但现在,我只觉得恶心。
我后退一步,躲开她伸过来的手,冷冷地看着她。“强迫你?那刚才叫得那么欢的是谁?
”我的话像一盆冷水,瞬间浇灭了李娟所有的希望。她呆呆地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,
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是啊,刚才那么多人都听到了,她怎么抵赖?陈志强也被我的话噎住了,
他恶狠狠地瞪着我,眼神像是要吃人。“林峰!**算计我!”“算计你?”我笑了,
“我可没那么大本事。我只是来后山砍柴,谁知道会撞见你们的好事?”“倒是你,陈知青,
”我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他扔在地上的裤子上,“你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的,装的是什么啊?
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呗?”陈志强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了。他下意识地就想去捂口袋。
但已经晚了。民兵队长眼疾手快,一个箭步冲上去,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沓东西。
一沓崭新的“大团结”,还有几张票证。粮票,布票,工业券……在那个年代,这些东西,
比钱还金贵。一个普通的知青,哪来这么多钱和票?所有人的目光,都变了。
如果说刚才他们只是作风问题,那现在,就是严重的经济问题了!“说!
这些钱和票是哪来的!”李大山厉声喝道。陈志强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,他眼神躲闪,
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。“我……这是我家里寄给我的!”“你放屁!
”民兵队长一巴掌扇在他脸上,“你一个知青,家里就算再有钱,能一次性给你寄这么多?
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?”“说!是不是在搞投机倒把!”陈志强被打得眼冒金星,
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。“我没有!我真的没有!”“还嘴硬?”李大山冷哼一声,
“把他带回大队部,给我好好审!”“是!”两个民兵上来,一左一右架起陈志强,
就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走了。李娟瘫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她知道,陈志强完了。而她,
也完了。名声扫地,还可能被牵连。她抬起头,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。“林峰,
你好狠的心!”“狠?”我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,看着她的眼睛,“我再狠,有你们狠吗?
”“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,榨干我最后一滴血,最后还要了我的命。”“李娟,
这都是你们自找的。”我的声音很轻,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。李娟的瞳孔猛地一缩,
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。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“对,我都知道了。”我站起身,
不再看她。“从今天起,你我之间,恩断义绝。”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身后,
传来李娟绝望的哭喊声。但我没有回头。我的心,早已在上一世的那个雪夜,彻底死了。
回到家,王桂香正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步。看到我一个人回来,她连忙迎上来。“林峰,
娟儿呢?她去哪了?”“在大队部。”我淡淡地回答。“大队部?她去大队部干什么?
”王桂香一脸不解。“她跟陈志强在后山偷情,被村长抓了。”“什么!”王桂香如遭雷击,
一**坐在地上。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“不……不可能!娟儿不是那种人!
你肯定是在骗我!”“我骗你?”我冷笑,“不信你自己去大队部看看,
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。”王桂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。她知道,我没有骗她。
如果这件事是真的,那他们老林家的脸,就真的丢尽了。更重要的是,
她的小儿子林海那个大学名额,也彻底泡汤了。“都怪你!都怪你这个丧门星!
”王桂-香突然从地上爬起来,像个疯子一样朝我扑过来。
“要不是你把陈知青的自行车退回去,他怎么会恨上我们家?娟儿又怎么会……”“啪!
”我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。这一巴掌,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王桂香被打得摔倒在地,
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。她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“你……你敢打我?
”“我打的就是你!”我指着她的鼻子,一字一句地说道。“王桂香,你给我听好了!
”“从我爹死后,我给你当牛做马了十年,我自问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。”“但是你呢?
你是怎么对我的?”“为了你那个宝贝儿子,你把我卖了,把我推进火坑,
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?”“我告诉你,从今天起,我林峰,跟你再也没有半点关系!
”“这个家,我不住了!你跟你那个宝贝儿子,还有你那个好儿媳,你们自己过去吧!
”说完,我转身就走,没有丝毫留恋。走出那个让我恶心了-两辈子的家,
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天大地大,总有我林峰的容身之处。至于王桂香和李娟他们,
他们的报应,才刚刚开始。我没有地方去,就在村口的草垛里将就了一晚。第二天一早,
我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。我睁开眼,看到村里的人都朝着大队部的方向涌去。一边跑,
一边议论纷纷。“听说了吗?那个陈知青,不光搞破鞋,还是个逃犯!”“真的假的?
这么大的事?”“千真万确!昨天晚上公社派人来连夜审问,他自己全招了!”“我的天!
这李娟也真是倒霉,竟然跟个逃犯搞到了一起!”我心里一动。逃犯?这倒是我没想到的。
上一世,陈志强虽然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了,但关了几年就出来了。没想到,这一世,
竟然还牵扯出了更大的案子。看来,老天爷都看不过去,要帮我一把。我跟着人群,
也去了大队部。大队部门口,已经围得水泄不通。陈志强和李娟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台子上,
旁边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。陈志强被打得鼻青脸肿,像个猪头一样,
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。李娟则披头散发,面如死灰,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。
李大山站在台子上,拿着大喇叭,义愤填膺地宣布着陈志强的罪行。原来,这个陈志强,
根本不是什么北京来的知青。他的真实身份,是东北一个劳改农场里跑出来的逃犯,
身上还背着人命!他偷了别人的介绍信,一路南下,流窜到了我们这里,伪装成知青,
就是想躲避追捕。至于他那些钱和票,都是他沿途偷窃抢劫得来的。这个消息,
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人群中炸开了锅。所有人都惊呆了。谁也没想到,
这个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“文化人”,竟然是个杀人犯!
那些曾经被他花言巧语骗过的小姑娘,更是吓得脸色惨白,后怕不已。李娟的父母也来了,
她爹,那个公社主任,此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官威,一张脸黑得像锅底。他指着台上的李娟,
气得浑身发抖:“我……我没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!你给我滚!永远别再回这个家!
”李娟的妈则瘫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王桂香也混在人群里,她看着台上的李娟,又看看我,
眼神复杂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我知道,她肯定后悔了。但,晚了。这个世界上,没有后悔药。
4.公审大会开得很成功。陈志强作为杀人逃犯,罪大恶极,被当场带走,等待他的,
将是法律的严惩。至于李娟,虽然没有参与陈志强的犯罪,但作为他的同伙,加上作风问题,
也被判了三年劳改。李家彻底成了全公社的笑话,李主任也因为教女无方,家风不正,
被停职反省,那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,自然也飞了。我那个好弟弟林海的大学梦,
也就此破碎。而我,林峰,从一个被人看不起的“窝囊废”,一跃成为了揭发逃犯的英雄。
村里给我奖励了五十块钱,还有一百斤粮食。李大山更是当着全村人的面,拍着我的肩膀,
夸我是个好样的。我站在人群中,接受着众人或羡慕,或敬佩的目光,心中却平静如水。
这些,都是我应得的。闹剧散场,我拿着奖励的钱和粮票,没有回家。那个所谓的家,
我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。我用二十块钱,租下了村西头一间没人住的破茅屋。又花了点钱,
买了些简单的锅碗瓢盆和铺盖。一个简陋但属于我自己的家,就算安顿下来了。安顿好之后,
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找王桂香。我找到她的时候,她正在家里哭天抢地,咒骂李娟,
咒骂陈志强,咒骂老天不公。我那个好弟弟林海,则像个斗败的公鸡,
蔫头耷脑地坐在角落里,一言不发。看到我,王桂-香的哭声戛然而止。她看着我,
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嫉妒。“你来干什么?来看我们笑话的吗?”“我来,是跟你算账的。
”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,扔到她面前。“这是分家协议,你签字吧。
”王桂-香拿起那张纸,只看了一眼,就尖叫起来。“分家?你休想!我告诉你林峰,
只要我活着一天,你就别想分家!”“这个家,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!你一分钱都别想拿走!
”她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软柿子。“不分也行。”我冷冷地看着她,
“那我就去公社,把你为了给林海换名额,逼我娶李娟的事情说出来。”“到时候,
不光林海这辈子别想再有出头之日,你这个当妈的,也得去跟李娟作伴。”“你!
”王桂-香气得浑身发抖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她知道,我不是在开玩笑。现在的我,
已经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了。一直沉默的林海,突然站了起来。他红着眼睛,
冲我吼道:“林峰!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?我可是你亲弟弟!”“亲弟弟?”我笑了,
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“在我被李娟和陈志强打断腿,快要饿死的时候,你在哪里?
”“在我被全村人戳着脊梁骨骂窝囊废的时候,你又在哪里?”“林海,你扪心自问,
你除了从我身上吸血,你为我做过什么?”“现在,你跟我谈亲情?你不觉得可笑吗?
”林海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“签字吧。”我把笔递到王桂香面前,
“签了字,我们两清。以后你们是死是活,都与我无关。”王桂香看着我,又看看林海,
最终,还是颤抖着手,在分家协议上按下了手印。协议很简单。家里的房子,田地,
都归王桂香和林海。我净身出户。我什么都不要。因为我知道,用不了多久,
这些他们视若珍宝的东西,都会变得一文不值。而我,将拥有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财富。
拿着那张分家协议,我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了-两辈子的家。从此,海阔凭鱼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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