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长脸色苍白，即使心中万般不愿相信，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。
他声音微颤，艰难地宣布：“陈默，觉醒失败！”
这六个字如同惊雷炸响，整个学校广场先是一寂，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喧哗。
“失败？怎么可能？超一流的精神力评级，居然觉醒失败了？！”
“哈哈！江城一中第一天才？闹了半天原来是第一废材啊！”
“之前吹得天花乱坠，现在摔得就有多惨！”
“那么大的动静，结果连个职业都没有？真是笑话！”
无数嘲讽、讥笑和幸灾乐祸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陈默身上。
那些曾经对他笑脸相迎、百般讨好的人，此刻变脸最快。
世态炎凉，不过如此！
来自各大名校的招生老师们一脸失望地坐回座位，纷纷摇头。
校领导们也收回目光，不再关注。
姜杰猛地扭头，对哄笑的人群怒目而视，额上青筋暴起，吼道：“你们笑什么笑！都给我闭嘴！再笑信不信我挨个找你们练练！”
他那凶悍的模样暂时镇住了一些附近的嘲讽者。
陈默对众人的讥讽却恍若未闻，内心平静如水。
他没有当众解释修仙者职业的事情，主要是还没搞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，打算回去再仔细研究。
毕竟在这个世界，他无法吸收灵气修炼，那“修仙者”职业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？连他自己都不确定。
与其提前宣称自己是超SSS级职业，结果却发现无法修炼，还不如维持现状，正好借此看清身边众人的真实面目。
他淡然一笑，转身准备下台。
“等等！”
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，柳如烟迈步上前，美丽的脸上布满寒霜。
她原本准备好的祝贺词卡在喉间，取而代之的是被羞辱的愤怒。
她，柳家千金，S级职业者，竟然差点许配给一个连职业都无法觉醒的人？
“陈默。”她的声音冰冷刺骨，再无往日半分温情，“既然你连职业都无法觉醒，那我们注定将是两个世界的人。你我的婚约，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，她从怀中取出那份鲜红的婚约书。
“嘶啦——！”
精心绣制的婚约被一撕两半，再次撕裂，化成碎片被她随手抛向空中，如血蝶纷扬落下。
“你倒是急不可耐啊。”陈默冷笑看向对方，只觉有些人的嘴脸实在有趣得很。
这位从小一起长大、指腹为婚的未婚妻，早上还跟自己强调了，可不能因为觉醒的职业太厉害就抛弃她，现在自己觉醒一失败，她倒是第一个跳出来与自己划清界限。
简直宛如看一个小丑表演了一出滑稽戏般有趣。
“着急？一个连职业都无法觉醒的人，有什么资格做我柳如烟的未婚夫？”她的话语如刀，割裂过往所有情谊，“既然注定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，还有什么继续伪装的必要？”
“柳如烟！你干什么！”姜杰终于挤到台前，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，指着柳如烟大喝，“你还是人吗？默哥以前是怎么对你的？你现在落井下石？”
柳如烟冷冷地瞥了姜杰一眼，不屑道：“一个跟班，这里有你说话的份？我和他的事，轮不到你插嘴。”
她说完决绝转身，长发扬起一道冷漠的弧线，走向那些刚刚觉醒成功的天才学子中间，不再回头。
“你！”姜杰气得就要冲上去理论，却被陈默轻笑制止。
“一言为定，双喜临门。”陈默用微不可察的声音看向柳如烟说道。
但柳如烟还是听到了，她诧异的转回头来，却是看到陈默已经转身背对着她了。
她不禁怀疑自己刚才是听错了。
她不知道是，现在这婚毁的有多爽快，不出三***便会懊悔的有多想死!甚至不仅仅影响她自己一个人的命运……
姜杰还不清楚具体状况，只能不甘地站在原地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，对着柳如烟的背影怒目而视，低声骂道：“精神力卡瓶颈的时候，都忘了是谁帮你突破的吗？忘恩负义…势利眼…”
广场上一片哗然，众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，对陈默的嘲讽更加肆无忌惮。
“活该！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！”
“柳同学做得好！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你？”
“真是今天最精彩的一场戏啊！”
平日里对陈默越是低声下气的人，此刻就越想将自己曾经的卑微加倍奉还。
礼台之上，陈默孤身而立。
风吹动他的衣角，猎猎作响。
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婚约碎片，眼神平静无波。
两世为人，他早已看透世态炎凉，人情冷暖。
这点羞辱，于他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，不值一提。
仙凡殊途，这些凡人又怎能理解什么是真正的通天大道？
他缓缓抬头，目光掠过台下一张张讥笑的嘴脸，最后落在远方的天际。
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燕雀安知鸿鹄之志？
他轻轻拂去肩头的纸屑，仿佛拂去尘埃般从容，然后在众目睽睽下，一步步走下礼台。
所过之处，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，不是出于尊敬，而是出于鄙夷和避讳。
姜杰却逆着人流，毫不犹豫地大步迎了上去，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，声音因愤怒和激动有些沙哑：“默哥，别听这帮人胡说！也别管那女人！你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，咱们再想办法！天无绝人之路，兄弟永远挺你！”
陈默看着眼前满脸焦急和真诚的死党，心中微暖，笑了笑：“我没事，阿杰。”
接下来的觉醒仪式继续进行，又有数十人上台测试。
有人欢喜有人愁，但再没有人像陈默这样从云端跌落泥潭。
姜杰也上台进行了觉醒，一道厚重的褐色光芒亮起。
“姜杰，隐藏职业——【山岳守卫】，评级S级！”
这是一个侧重于防御和保护的战士职业，相当不错。
但姜杰下台后，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，只是默默地走向陈默，像一尊守护门神，用眼神逼退那些投来嘲讽目光的人。
陈默此刻正独自站在广场边缘，平静地旁观。
曾经围绕在他身边阿谀奉承的人，此刻都远远避开他，仿佛他是什么瘟神，只有姜杰不离不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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