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尽的白。这是我恢复意识后,看到的唯一色彩。
消毒水的气味像是要把我的灵魂也一并漂白。身体被撕裂的剧痛,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铁钎,
在我身体的每一寸反复穿刺。“陆先生,你醒了?”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。
我艰难地转动眼球,看到了一张戴着口罩的脸,是我的主治医生,林峰。一个儒雅的,
被誉为“市一院最帅外科圣手”的男人。我动不了,也说不出话,
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微弱的气音。“别急,你刚从鬼门关回来。”林峰拍了拍我的肩膀,
语气里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力量,“你出了严重车祸,双肾挫裂,急性衰竭。
现在必须立刻换肾。”换肾……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,轰然压下,
将我刚刚燃起的求生欲彻底压垮。就在我陷入绝望的深渊时,
一个我此生最熟悉、最眷恋的声音,带着哭腔闯了进来。“林医生!用我的!求求你,
用我的肾!”是我的妻子,沈月。她扑到我的病床前,紧紧握住我唯一能动几根手指的手,
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,滚滚落下。“老公,你别怕,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
我们说好要过一辈子的,十年了,我不能没有你……”她的手冰凉,泪水却是滚烫的,
一滴滴砸在我的手背上,也砸在我的心上。我和沈月,从大学时一无所有,
到我亲手创办“奇点科技”,成为身价数十亿的CEO,整整十年。
她陪我吃过最便宜的泡面,也陪我站上过最耀眼的领奖台。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,
是我奋斗的全部意义。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憔ें容,心中涌起无尽的感动与爱恋。
我用尽全身力气,动了动手指,回应着她。“沈**,你别激动。”林峰医生扶住她的肩膀,
声音沉重,“亲属移植虽然成功率高,但配型非常严格,
而且……这对你的身体也是巨大的创伤。”“我不怕!”沈月斩钉截铁,她回头看着林峰,
眼神里是令人动容的决绝,“只要能救他,我什么都不怕!林医生,我求你了,
立刻给我们做配型!马上!”她甚至“扑通”一声,跪在了林峰的面前。“沈**,
你快起来!”林峰连忙去扶她。我躺在病床上,看着为我奋不顾身的妻子,
看着这位尽职尽责的医生,眼角滑下了一行滚烫的泪水。我陆沉何其有幸,
能拥有这样一位爱我如命的妻子。我感动得一塌糊涂,甚至觉得,哪怕就此死去,
也了无遗憾了。接下来的两天,我陷入了半昏迷状态。药物让我像漂浮在深海里,时而清醒,
时而沉沦。沈月一直守在我身边,给我擦脸,对我说话,讲述我们从前的点点滴滴。
她的声音,是我在无边黑暗里,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直到第三天晚上。
我感觉身体状况好了些,意识也清晰了不少。我听到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,
林峰医生走了进来。“月月,配型结果出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。沈月立刻站起身,
紧张地问:“怎么样?”“失败了。”林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。我的心,
瞬间沉入了谷底。沈月沉默了,我能感受到她巨大的失落。过了几秒,她再次开口,
声音却变得异常冷静,冷静得让我感到一丝陌生。“既然第一方案失败,
那就立刻启动备用方案。”备用方案?还有别的***吗?我心中重新燃起希望。
我听见林峰叹了口气,似乎有些犹豫:“真的……要这么做吗?他毕竟……”“别废话。
”沈月冷冷地打断了他,“我们没有时间了。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?”“放心,
接收方已经准备就绪。只要肾脏离体,四个小时内就能送到。
”林...峰的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。“那就好。”我躺在床上,听着他们的对话,
一股寒意从脚底板,沿着脊椎,瞬间窜上了天灵盖。接收方?肾脏离体?这是什么意思?
难道……难道备用方案,是从一个刚刚脑死亡的病人身上……我的思绪还没转完,
就听到了那句将我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话。那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,用我最熟悉的声音,
说出的,最恶毒的诅咒。“我的肾配型失败,立刻启动备用方案——用我丈夫的,
给他安乐死。”2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。我大脑一片空白,
耳边只剩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,和沈月那句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的话。“用我丈夫的,
给他安乐死。”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刀,反复凌迟着我的神经。我是在做梦吗?
这一定是药物引起的幻觉!那个跪在地上,哭着求医生用她的肾来救我的沈月,
那个十年间对我温柔体贴、爱我如命的沈月,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?“……你确定?
月月,这可不是开玩笑。”林峰的声音里,那一丝犹豫似乎又冒了出来。
“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?”沈月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,“林峰,
你别忘了你欠了多少钱。没有这笔钱,那些人会把你沉到江里喂鱼!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!
”钱?赌债?我的大脑被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冲击得一片混乱。
“只要他的肾能救活那位大人物的儿子,我们不仅能拿到两千万的‘捐赠费’,
那位大...人物还会帮我彻底掌控‘奇点科技’。到时候,他陆沉的一切,都是我们的。
”沈月继续冷静地规划着,仿佛在谈论一桩普通的生意。“可是……安乐死是违法的,
一旦被发现……”林峰还是有些害怕。“蠢货!”沈月低声骂道,“你是主治医生!
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极差,手术中出现‘并发症’导致心力衰竭,不是很正常吗?
谁会怀疑到你这位‘外科圣手’的头上?”她的声音充满了嘲讽,也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。
我如坠冰窟,浑身上下,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了。原来如此。原来一切都是戏。
那感天动地的跪求,那声泪俱下的守护,
那十年相濡以沫的恩爱……全都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!而我,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,
最大的傻子!他们不仅要我的钱,要我的公司,还要我身上唯一健康的器官,
去换取他们的荣华富贵!愤怒、背叛、绝望……无数种情绪像海啸一样,瞬间将我淹没。
我感觉到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,我想嘶吼,想挣扎,想从床上跳起来,
撕碎眼前这对狗男女的伪善面具!可我动不了。我的身体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皮囊,
无力地瘫在床上。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。“好吧。”我听见林峰终于妥协了,
“那就按计划进行。明天上午十点,就以‘术前准备’的名义,把他推进手术室。”“很好。
”沈月的声音里,透着一丝满意的轻快,“事成之后,我们就离开这里,去国外结婚。
我们再也不用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了。”“嗯。”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远去,
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。整个世界,重新陷入一片死寂。可我的内心,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。
我不甘心!我陆沉白手起家,从一个穷学生打拼到今天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!
我怎么能就这样,像一条案板上的死鱼,任由他们宰割?强烈的求生意志,
如同岩浆一般在我胸中奔涌。我要活下去!我要复仇!我要让这对狗男女,
为他们的所作所为,付出最惨痛的代价!这股极致的愤怒和不甘,
仿佛触动了某个神秘的开关。我感觉我的大脑,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,
一阵剧烈的刺痛之后,整个世界……忽然变得不一样了。我的视线,
不再是ICU病房那片惨白的天花板。我……“飘”了起来。我的意识,
仿佛挣脱了肉体的束缚,轻飘飘地穿过了病床,穿过了那些冰冷的医疗仪器。
我“看”到了躺在床上的自己,脸色苍白,身上插满了管子,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。然后,
我穿过了病房的门。在走廊的尽头,我“看”到了他们。沈月正靠在林峰的怀里,
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悲痛,取而代之的,是如释重负的笑容。林峰搂着她,低头在她的额头上,
印下了一个缠绵的吻。“月月,委屈你了,还要对着那个废物演戏。”“没办法,
”沈月耸耸肩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“毕竟,
他是我们通往财富自由的最后一张门票了。”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,听着这**的对话,
我感觉我的灵魂都在燃烧。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。而一种全新的、陌生的力量,
正在我这燃烧的灵魂中,悄然觉醒。3我像一个无形的幽灵,悬浮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,
被迫观看这场世界上最恶心的“庆功表演”。沈月和林峰的每一个亲昵动作,
每一句**的对话,都像是在用钝刀子,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灵魂。“明天之后,
一切就都结束了。”林峰抚摸着沈月的长发,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,
“‘奇点科技’那几十亿的市值,想想都让人激动。”“那本来就该是我的。
”沈月冷哼一声,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怨毒,“我陪他演了十年戏,从一个穷光蛋,
把他捧成了人人敬仰的陆总。没有我,他陆沉算个什么东西?现在,
只是让他把吃下去的东西,连本带利地吐出来而已。”原来在她心里,
我只是一个被她捧起来的傀儡。原来我们十年风雨同舟的感情,在她看来,
只是一场漫长的、令人作呕的表演。我的心,已经彻底死了。哀莫大于心死。
当一个人不再对你抱有任何希望时,剩下的,就只有最纯粹、最冰冷的恨意。
他们又腻歪了一会儿,然后林峰接了个电话,似乎是**催债的,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“……知道了知道了!明天!明天就有钱了!”他压低声音,
对着电话不耐烦地吼了几句,然后挂断了。“又是催债的?”沈月皱起了眉。“嗯,
”林峰的脸色很难看,“这帮疯狗。月月,明天的事,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。”“放心,
”沈月拍了拍他的胸膛,像是在安抚一只烦躁的野兽,“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。
你只要负责在手术台上,让他‘合理’地死去就行了。”说完,两人便分开了,
一个走向办公室,一个离开了医院。而我的意识,则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,
被一股无形的力量,猛地拽回了我的身体。强烈的眩晕和脱力感袭来,
我再次“看”到了那片惨白的天花板。刚才发生的一切,是如此的真实,
真实到让我不寒而栗。我闭上“眼睛”,开始拼命回忆刚才那种感觉。那种意识脱离身体,
自由漂浮的感觉。愤怒。是极致的愤怒和求生意志,触发了这种奇异的状态。
沈月在给我注射的药物里,一定有问题!那不是普通的镇静剂!我回想起车祸前,
我的公司正在秘密研发一个名为“脑机接口”的项目,
其中就涉及到了用特定药物和微电流**,来增强大脑特定区域的活跃度。
难道是车祸的剧烈撞击,加上沈月给我注射的那些药物,
意外地……解锁了我大脑的某种潜能?我尝试着,再一次将我所有的精神力,
都集中在那股滔天的恨意上。“出去……”“让我出去……”我在心底疯狂地咆哮着。
几分钟后,那种熟悉的、灵魂被抽离的感觉,再次出现了!这一次,比上一次要熟练得多。
我轻而易举地“飘”出了身体,悬浮在了病床的上方。我成功了!
我真的可以主动控制我的意识脱离身体!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,开始测试这个新能力的边界。
我尝试着向远处“飘”去。很快,我发现这个能力似乎有范围限制。大概以我的身体为中心,
半径五十米左右。一旦超出这个范围,我就会感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和眩晕。而且,
这个状态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。仅仅“飘”了不到十分钟,我就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,
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。我不敢再多做停留,立刻回归了身体。看来,
这个“幽灵链接”的能力,虽然强大,但限制也很大。我必须省着点用,把它用在刀刃上。
一夜无眠。我用大部分时间来适应和恢复精神力,只在关键时刻,
“飘”出去观察外面的动静。沈月没有再来。她大概是回去准备她的“庆功宴”了。
林峰则在他的办公室里,打了好几个电话,内容都和赌债、以及明天的“手术”有关。
我像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玩家,冷冷地注视着这两个NPC,在我的“地图”范围内,
上演着最后的疯狂。天,渐渐亮了。决战的时刻,即将到来。明天上午十点,
就是我的“死期”。但我知道,那不会是我的葬礼。那将会是,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,
一场盛大的……审判。**晨的阳光,透过ICU的窗户,照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。
对于此刻的我来说,这阳光没有一丝温度。护士按时进来给我做常规检查,
她头顶上那个小小的红色数字是【2】。她一边工作,一边和旁边的同事小声地聊着八卦,
内容是关于她们科室某个男医生的风流韵事。这个世界,似乎每个人都有秘密。只是,
没人能想到,躺在这里的这个“植物人”,拥有了一双能窥探所有阴暗的眼睛。
沈月在早上八点钟准时出现了。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,没有化妆,脸色憔ें,
眼眶红肿,仿佛为我一夜未眠。完美的演技。如果不是我昨晚亲眼“看”到她和林峰的丑态,
我一定会被她再次迷惑。“老公……”她握住我的手,声音哽咽,
“今天……就要给你做手术了。你一定要挺过去。我等你醒来。”她一边说,
一边用另一只手,悄悄地调整了一下我身上某个监控仪器的参数。
我用我的“幽灵链接”看得一清二楚。她调低了我的心率报警阈值。这样,
即使我的心跳在手术中出现异常,仪器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发出警报,为林峰的“失误”操作,
留下了充足的时间。好恶毒的心思。做完这一切,她又趴在我的床头,低声啜泣起来,
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,连刚刚进来的护士都看得于心不忍,连声安慰她。
我冷冷地“看”着她表演,心中再无波澜。九点钟,林峰穿着白大褂,
带着两个护士走了进来。他看了一眼沈月,两人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。“陆太太,
我们要送陆先生去做术前准备了。”他的声音,充满了专业医生的冷静和权威。
“好……”沈月站起身,恋恋不舍地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冰冷的吻,“老公,我等你回来。
”我被推出了ICU。在被推向手术室的路上,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。我必须做点什么。
我不能就这样被推进那个屠宰场。我的意识在“幽灵”状态下,虽然无法与人交流,
但我发现,我似乎可以对一些精密的电子设备,产生微弱的干扰。比如昨晚,
我的意识在掠过沈月的手机时,她的屏幕就莫名其妙地闪烁了几下。这是我唯一的机会!
我将所有的精神力,都集中在推床旁边那台移动的生命体征监测仪上。那上面,
显示着我的心率、血压、血氧……“干扰它……让它出错……”我在心底疯狂地呐喊。
“滴滴滴——!警报!警报!病人室颤!”突然,监测仪发出了刺耳的、最高级别的警报声!
屏幕上,我的心率波形,变成了一条毫无规律的、剧烈抖动的曲线!
这是心脏骤停前最危险的信号!“怎么回事!”林峰脸色大变。
推着床的护士也慌了神:“林医生!病人……病人快不行了!”“不可能!刚才还好好的!
”林峰立刻冲上来,开始检查我的情况。当然是好好的。我身体的真实情况,
只有我自己知道。屏幕上的数据,是我用意志力干扰出来的假象!“快!立刻除颤!
准备肾上腺素!”林峰大吼着,开始了他“影帝”级别的抢救表演。而我,则趁着这片混乱,
将我的意识,飘向了另一个方向——我公司的忠诚部下,陈助理的办公室。
我不知道我的能力范围够不够。五十米……我估算着距离。医院的这栋楼,
和我公司所在的写字楼,只有一街之隔。直线距离,应该差不多。我拼了!
我的意识穿过墙壁,穿过马路,瞬间的眩晕感和撕裂感传来,但我咬牙坚持着。我成功了!
我“看”到了陈助理,他正坐在办公桌前,对着我的几份文件,愁眉不展。
他是个忠厚耿直的年轻人,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。我信得过他。我该如何向他传递信息?
我“飘”到他的电脑前。他的屏幕上,正开着一个公司的加密文件。这个文件,
需要双重密码。第一重是常规密码,第二重,是一个动态的、与我手机绑定的验证码。
现在沈月控制了我的手机,陈助理根本无法登录。我看着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动的光标,
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。我将我所有的精神力,凝聚成一股无形的“指针”,
对准了他的键盘。然后,用尽我全部的力量,一个字母,一个字母地,通过微弱的电流,
干扰着键盘的输入信号。在陈助理的眼中,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他的电脑光标,
在密码输入框里,像是闹鬼了一样,不受控制地,自己动了起来。一个一个的字母和数字,
被缓缓地输入了进去。【L、U、C、H、E、N、1、3、1、4】陆沉一生一世。
这是我曾经开玩笑时,告诉沈月的,我所有银行卡的密码。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,有一天,
我会用这个密码,来敲响她的丧钟。陈助理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,一脸骇然地看着屏幕。
而我,在输入完最后一个数字后,精神力彻底耗尽,意识瞬间被拽回了身体。
回归身体的那一刻,我听到了林峰如释重负的声音:“……心率恢复了。谢天谢地,
抢救过来了。”他擦了擦额头的汗,对着旁边吓坏了的护士说:“病人情况极不稳定,
今天的手术取消。立刻送回ICU,严密观察!”我躺在病床上,虽然虚弱到了极点,
嘴角却向上,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。第一步,棋活了。沈月,林峰,你们的死期,
延后了。但放心,它绝不会缺席。5手术被“意外”取消,这彻底打乱了沈月和林峰的计划。
我被送回ICU后,林峰立刻找到了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沈月。我用刚刚恢复的一丝精神力,
将意识“飘”了出去,偷听他们的对话。“怎么回事!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?
”沈月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,再也没有了人前的柔弱。“我怎么知道!
”林峰的语气也十分烦躁,“他刚才突然室颤,差点就死在走廊上了!妈的,真是个废物,
连多活一天都不行!”他在咒骂我这个“废物”身体不争气,差点坏了他们的大事。
真是讽刺。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沈月的声音有些焦虑,“那位大人物的儿子,还等着肾呢。
我们拖不起!”“只能等他情况稳定下来再说!”林峰咬着牙说,
“我已经加大了镇静剂的剂量,让他彻底昏睡过去。明天,最迟后天,必须手术!
不然我的债主……”他没有再说下去,但恐惧已经写在了他的声音里。他们急了。这就好。
人一旦着急,就容易出错。而我,则需要时间。我需要陈助理,
来理解我传递给他的“灵异信号”。我的意识回归身体,开始全力休养生存,恢复精神力。
另一边,在“奇点科技”的CEO办公室里,陈助理正对着电脑屏幕,一脸的匪夷所思。
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,刚才那串自动输入的密码,【LUCHEN1314】,
真实地出现在了输入框里。他颤抖着手,按下了回车。“密码正确。请输入动态验证码。
”他卡在了第二步。陈助理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,百思不得其解。这几天,
他一直觉得事情很不对劲。陆总出事后,所有和公司的联系,都是通过沈月转达的。
沈月拿来了陆总的“亲笔”授权书,开始以“**董事长”的身份,
要求财务部清算公司的几项核心资产。陈助理觉得这不符合陆总一贯的行事风格,
但授权书的签名和印章都对得上,他也无计可施。今天这“闹鬼”的一幕,让他心中的怀疑,
达到了顶点。陆总……是不是想通过某种方式,向我传递什么信息?他看着那串密码,
陷入了沉思。“陆沉一生一世”……这是老板和老板娘爱情的象征。可为什么,
会在这个节骨眼上,用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?突然,他灵光一闪!他立刻冲向了档案室,
找到了公司创立之初,陆沉亲手设计的公司内部加密通讯软件的原始设计文档。当初,
为了防止商业间谍,陆沉设计了一套极其复杂的“紧急状态”下的通讯协议。
当CEO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发布指令时,可以通过一个预设的“后门”,绕过常规验证,
直接向指定的最高权限接收人(也就是陈助理),发送不可篡改的加密指令。
而激活这个“后门”的,就是一串被称为“创世密钥”的超级密码。陈助理颤抖着打开文档,
翻到了“创世密钥”那一页。
上面赫然写着——【LUCHEN1314】陈助理的眼睛瞬间瞪大了,
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!原来如此!陆总没有事!他被控制了!
他正在用这种方式向我求救!陈助理不敢再有丝毫耽搁,他立刻启动了紧急通讯协议,
输入了“创世密钥”。电脑屏幕上,一个他从未见过的、极其简洁的对话框弹了出来。
【指令接收人:陈昂】【指令发送人:陆沉(最高权限)】【等待指令……】成了!
陈助理激动得浑身发抖。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反击的号角,正式吹响!而我,
在ICU的病床上,也通过“幽灵链接”,断断续续地“看”到了陈助理的操作。
我欣慰地“笑”了。我的忠诚部下,没有让我失望。现在,我需要养精蓄锐,
准备向他下达我的第一道指令。沈月,林峰,你们以为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?
你们很快就会知道,我其实是那个,躲在暗处,冷冷注视着你们的——猎人。
6在我恢复精神力的这两天里,沈月和林峰的表演,愈发卖力了。
沈月每天都来ICU门口“垂泪”,那副为爱憔悴的模样,骗取了医院所有医护人员的同情。
甚至还有本地的媒体记者闻风而来,对她进行采访,
她声泪俱下地讲述着我们“感天动地”的爱情故事,一篇名为《十年守候,
豪门总裁夫人的换肾救夫路》的报道,赚足了市民的眼泪。她正在为我的“不幸离世”,
铺垫最完美的***基础。林峰则扮演着“鞠躬尽瘁”的好医生角色,每天亲自检查我的情况,
并且不断地向沈月“汇报”我的病情有多么危急,生命体征多么不稳定。他们不知道,
他们的每一次“表演”,都被我这个隐形的观众,看得一清二楚。我的“幽灵链接”能力,
随着我精神力的恢复,也变得越来越强。我不仅可以“飘”得更远,
甚至可以更清晰地“听”到他们的对话,更稳定地干扰电子设备。这天晚上,
我“飘”进了林峰的办公室。他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视频通话。“……张老板,你放心!
***绝对没问题!我保证是最新鲜、最健康的!”林峰点头哈腰,一脸谄媚。
视频那头的男人,面相凶狠,戴着大金链子:“最好是这样!我儿子的命金贵得很!
要是出了半点差错,你知道后果!”“知道知道!”挂断视频,林峰长出了一口气,
随即又拨通了沈月的电话。“月月,张老板那边催得紧,我们不能再拖了。明天,
明天必须手术!”“我知道,”沈月的声音传来,“我已经安排好了。明天上午,
我会让陈助理把最后一批股权**协议送来给我‘签字’。等协议一到手,
我们这边就立刻动手。”“好!”我冷冷地“听”着他们的计划,心中早已有了对策。
我的意识回归身体,然后立刻通过紧急通讯协议,向陈助理下达了指令。
【指令一:伪造一份假的股权**协议,于明日上午九点,亲自送至市一院。协议中,
加入一份我预设的、关于‘奇点科技’人工智能项目的虚拟资产包。
还木有评论哦,快来抢沙发吧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