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今年二十二,十一年前叔叔沈文斌失踪时,我才刚上小学。村里都说叔叔去外地打工,
再也没回来,爷爷沈根生提起叔叔就抹眼泪,说叔叔是“没良心的,忘了家”。
上周我放暑假,回老家帮爷爷浇地,井绳刚往下放,就听见井底传来闷闷的喊声,
又哑又沉:“念念,是念念不?救我……我在井底……”我手里的井绳“哐当”掉下去,
这声音,跟我小时候听叔叔说话的声音,一模一样——可叔叔明明已经“失踪”十一年了。
1井底传呼救,爷爷拦阻反推搡我赶紧趴在井沿上,对着井底喊:“叔叔?是你吗?
你真在井底?”井底的喊声又响了,带着哭腔:“是我,念念,你快救我!
我在这待了十一年了,快熬不住了!”“我这就救你!”我刚要找绳子往下放,
后颈突然被人拽住,一把把我往后拉。我没站稳,摔在地上,回头一看,
爷爷扛着锄头站在身后,脸色铁青:“你这死丫头,在这***啥!井底哪有你叔叔?
你是浇地浇糊涂了,幻听了!”“我没幻听!”我爬起来,指着井口,
“我明明听见叔叔喊我,声音一模一样!你快跟我一起救叔叔,晚了就来不及了!
”爷爷的眼神闪了闪,伸手就来抢我手里的手电筒(刚才准备照井底的):“你别瞎折腾!
这井十年前就枯了,底下全是沼气,下去就死人!你叔叔早去外地了,哪会在井底?
”“沼气?”我冷笑,“昨天你还跟我说,这井里有水,让我来浇地,今天就说枯了有沼气?
你分明是骗人!”我往后躲,不让爷爷抢手电筒,爷爷急了,
往前推了我一把:“你这丫头咋这么犟?我说没有就没有!再在这闹,我就把你锁屋里!
”我没站稳,往后撞在旁边的柴垛上,柴禾“哗啦”掉了一地,砸在我背上,疼得我直咧嘴。
我忍着疼,爬起来就往井口跑,想再跟叔叔说话,爷爷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
使劲往屋里拽:“你别疯了!再闹,让村里人听见,都得说你是精神病!”“我没疯!
”我使劲甩他的手,胳膊被拽得通红,“你放开我!你是不是知道叔叔在井底?
你是不是故意把他藏在那?”爷爷的脸一下子沉到了底,抬手就想打我:“你敢胡说!
我是***,咋会害你叔叔?”我赶紧往后躲,正好看见邻居张婶路过,赶紧喊:“张婶!
救我!我听见我叔叔在井底喊救命,爷爷不让我救,还想打我!”张婶赶紧跑过来,
拉住爷爷的手:“根生哥,你咋跟念念动起手了?念念还小,有话好好说。
”爷爷深吸一口气,松开我的手,抹了把脸,装出委屈的样子:“张婶,你不知道,
念念这丫头浇地,说听见井底有她叔叔的声音,还说我藏了她叔叔,这不是***吗?
文斌都走了十一年了,哪会在井底?”张婶皱着眉,看着我:“念念,你真听见了?
这井十年前就没人用了,我上次路过,还看见根生哥往井里填石头,说怕小孩掉下去,
哪会有人啊?”我愣住了——爷爷居然往井里填石头?难怪刚才井绳放下去没多深就卡住了!
“张婶,我真听见了!”我拉着张婶的手,“你跟我去井口听听,说不定还能听见!
”爷爷赶紧拦在我们前面:“别去!井底有沼气,万一熏着你们咋办?念念,
你赶紧跟我回屋,别再跟张婶胡说!”张婶犹豫了一下,拍了拍我的手:“念念,
可能是你太想你叔叔了,才幻听了。你跟根生哥回屋歇着,别再想了。”说完,就转身走了。
我看着张婶的背影,又看了看爷爷紧张的样子,心里更确定了——爷爷肯定有问题,
叔叔一定在井底!2偷下井找证据,对质遭抢藏伏笔张婶走后,爷爷把我拽回屋里,
锁了房门:“你就在屋里待着,啥时候想通了,不胡说了,我再放你出来!
”我趴在门上喊:“你放开我!你把叔叔藏在井底,还往井里填石头,你是坏人!
”爷爷没理我,脚步声慢慢走远了。我在屋里转来转去,想找机会出去,
突然看见窗户没锁(老家的窗户是木框的,插销松了),赶紧爬窗户跳了出去,
落在院子里的菜地里,摔了个**墩,疼得我直揉。我没敢耽误,赶紧找了根粗绳子,
又把家里的手电筒揣在兜里,往井口跑。井口被几块大石头压着,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
才把石头搬开,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。我把绳子的一端绑在井边的老槐树上,
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,慢慢往井里爬——井壁上长满了青苔,滑得很,我每爬一步,
都得用手死死***井壁的砖缝,手指很快就被磨破了,渗出血来。爬了大概五六米,
井底终于亮了点(我开了手电筒),我往下喊:“叔叔?你在吗?我是念念,我来救你了!
”井底传来叔叔的声音,比刚才更哑了:“念念……我在这……你慢点,
别摔着……”我赶紧加快速度往下爬,刚到井底,
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——井底铺着几块木板,木板上放着个破被子,
旁边还有个豁口的碗,碗里剩着点干馒头渣,叔叔蜷缩在木板上,头发白了一半,
脸瘦得只剩骨头,腿还打着个歪歪扭扭的夹板,显然是断了。“叔叔!”我扑过去,
抱住叔叔,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,“你咋变成这样了?爷爷为啥要把你藏在这?
”叔叔抱着我,哭得浑身发抖:“念念,你终于来了……十一年了,我天天喊救命,
没人听见……***他,是为了我的工伤赔偿款,才把我藏在这的!”“工伤赔偿款?
”我愣住了,“啥赔偿款?”叔叔擦了擦眼泪,
从枕头底下摸出个旧烟斗(是叔叔当年最喜欢的,上面刻着个“文”字):“十一年前,
我在工地干活,从架子上摔下来,腿断了,工地给了二十万赔偿款,让我养伤。
***知道了,就说要帮我存着,结果趁我不注意,把我打晕了,
藏到了井底……他还跟村里人说,我拿着赔偿款去外地了,再也不回来了。”我攥着烟斗,
气得浑身发抖:“爷爷咋能这么做?你是他亲儿子啊!
”叔叔叹了口气:“他眼里只有钱……这十一年,他每天就给我送点干馒头、冷开水,
我腿断了,也不给我治,只能自己用木板夹着……我好几次想爬出去,都被他发现,
又给我推下来,还往井里填石头,怕我跑了。”“不行,我现在就带你出去!”我扶着叔叔,
想把他扶起来,叔叔却摇了摇头:“我腿断了,爬不动……你先上去,把证据带出去,
找警察来救我,不然***发现了,连你都要连累。”我想了想,
把叔叔的烟斗揣在兜里:“叔叔,这烟斗我拿着,当证据,我现在就上去找警察!你等着我,
我很快就回来!”叔叔点了点头:“你小心点……别让***发现了。”我把绳子紧了紧,
慢慢往井里爬,刚爬到一半,就听见井上传来爷爷的声音:“你这死丫头,
居然敢偷跑出来下井!你给我上来!”我心里一慌,赶紧加快速度往上爬,刚爬到井口,
就被爷爷一把拽了上来,往地上一摔:“你胆子不小啊!还敢下井找你叔叔!你兜里藏的啥?
拿出来!”我赶紧把烟斗往怀里藏,爷爷伸手就来掏,我死死护着:“你别抢!
这是叔叔的烟斗,是你藏叔叔的证据!”爷爷急了,伸手打了我一巴掌,我脸上**辣地疼,
手一松,烟斗被爷爷抢了过去。爷爷拿着烟斗,瞪着我:“你居然找到这东西了!
你再敢跟别人说,我就把你也关到井底去!”我捂着脸,哭着喊:“你敢!我现在就去报警,
让警察抓你!”爷爷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往柴房里拽:“你别想报警!我先把你关柴房,
等我把你叔叔转移走,看你还咋报警!”我使劲挣扎,抬脚踹爷爷的膝盖,
爷爷疼得闷哼一声,手松了点,我趁机往门外跑,爷爷在后面追:“你别跑!你跑不掉的!
”我跑了没几步,就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邻居王伯,王伯赶紧拦住我:“念念,
你咋跑这么急?根生哥咋还追你呢?”我赶紧说:“王伯,救我!爷爷把叔叔藏在井底,
还打我,我要去报警!”爷爷赶紧跑过来,拉着王伯的手:“王哥,你别听念念胡说!
这丫头浇地浇糊涂了,说看见她叔叔在井底,还偷下井,我拦着她,她就跟我闹!
”王伯皱着眉,看着我:“念念,你真看见你叔叔了?这可不能胡说啊。”我刚要说话,
爷爷就瞪了我一眼,眼神里满是威胁,我心里一紧,没敢再说话——我知道,
爷爷跟王伯关系好,王伯肯定会帮爷爷,我要是再胡说,说不定真会被爷爷关起来。
3找发小来帮忙,遭拦锁柴房藏阴谋王伯劝了我几句,就让爷爷把我带回屋了。
这次爷爷没锁房门,却一直守在院子里,我根本没机会出去。我在屋里待了一下午,
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突然想起发小江晓(她老家也在这个村,暑假也回来了),
赶紧掏出手机,给江晓发微信,把叔叔在井底、爷爷**的事跟她说了,
让她赶紧带点工具来帮我。江晓很快就回了微信:“念念,你别慌!
我现在就找我爸借个撬棍和铁锹,再带根更粗的绳子,马上就去你家!你想办法引开***,
别让他发现!”我赶紧回:“好!我知道了!”挂了微信,我故意在屋里喊:“爷爷!
我饿了!你给我做点饭吃!”爷爷在院子里应:“你等着!我这就给你做!”说完,
就往厨房走。我赶紧趁机爬窗户跳出去,往村口跑,去接江晓。没跑多远,
就看见江晓拎着个布包(里面装着工具)跑了过来,身后还跟着她爸江叔。江晓一见我,
就赶紧问:“念念,你没事吧?***真把你叔叔藏井底了?”我点了点头:“真的!
我下午还下井见着叔叔了,他腿断了,还拿着他的旧烟斗,我爷爷把烟斗抢了!
”江叔皱着眉说:“这事可不小!要是真的,***就是犯法了!咱们先去你家,看看情况,
要是你叔叔真在井底,咱们就赶紧报警!”我点了点头,带着江晓和江叔往家走。
刚到我家院子门口,就看见爷爷和王伯站在门口,王伯手里还拿着根木棍,显然是在等我们。
爷爷看见江晓和江叔,脸色一下子沉了:“江老弟,你咋来了?还有你,死丫头,
你居然敢喊外人来!”江叔走过去,皱着眉说:“根生哥,念念跟我说,文斌在你家井底,
这到底是咋回事?你要是真把文斌藏起来了,可就犯大错了!”爷爷冷笑:“江老弟,
你别听念念胡说!文斌早去外地了,哪会在井底?这井里有沼气,念念非要下井,我拦着她,
她就编瞎话,还喊你们来,想冤枉我!”王伯也跟着说:“是啊,江老弟!
我昨天还跟根生哥一起往井里填石头,怕小孩掉下去,哪会有人?念念这丫头,
肯定是太想她叔叔了,才幻听了!”说着,就上前一步,想把我往屋里拽:“念念,
你跟我回屋,别再跟你江叔胡说了!”“你别碰我!”我往后躲,“你跟爷爷是一伙的!
你昨天跟爷爷一起填石头,就是怕我发现叔叔在井底!”王伯的脸一下子红了,
眼神躲闪:“你这丫头,咋胡说呢?我跟***是邻居,帮着填石头咋了?
”江晓赶紧站在我前面,瞪着王伯:“你别装了!念念都看见了,你要是没问题,
为啥不敢让我们去井口看看?”说着,就拎着布包往井口跑,爷爷赶紧拦住她:“你别去!
井底有沼气,会熏死人的!”江晓没理他,继续往前跑,王伯赶紧冲过去,
一把抓住江晓的胳膊,往旁边拽:“你这丫头,咋这么不听话?
”江晓使劲甩王伯的手:“你放开我!你再拦着,我就喊人了!”王伯没松,反而更用力了,
江晓疼得叫了一声,江叔赶紧冲过去,抓住王伯的手腕:“你放开我闺女!你再动手,
我就对你不客气!”爷爷一看江叔动了手,也急了,捡起地上的木棍,
就往江叔身上打:“你敢碰王哥!我跟你拼了!”江叔往旁边躲,木棍砸在地上,
“哐当”一声断了。我趁机拉着江晓,往井口跑,刚到井口,就被爷爷从后面抓住我的头发,
往回拽:“你别想碰井口!”我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,江晓赶紧冲过来,抓着爷爷的手,
往旁边掰:“你放开念念!你再不放开,我就报警了!”说着,就掏出手机,按110。
爷爷一看江晓要报警,更急了,松开我的头发,一把抢过江晓的手机,按了关机键,
往兜里塞:“你别报警!报警也没用!这是我家的事,外人管不着!
”江叔趁机抓住爷爷的胳膊,把他按在地上:“根生哥,你别再犟了!赶紧把文斌放出来,
不然真的来不及了!”王伯一看爷爷被按在地上,赶紧冲过来,想帮爷爷,
我赶紧捡起地上的撬棍,指着王伯:“你别过来!你再过来,我就用撬棍打你!
”王伯愣了一下,没敢再过来。爷爷躺在地上,还在挣扎:“你们别多管闲事!我没藏文斌!
你们快放开我!”就在这时,村里的广播响了,说村头来了警察,让村民去登记人口。
爷爷一听,脸色一下子白了,挣扎得更厉害了:“你们快放开我!警察来了,你们别冤枉我!
”我心里一喜:“警察来了正好!让警察来评评理,看看你是不是把叔叔藏在井底!
”江叔点了点头,没松开爷爷,江晓也赶紧去村口喊警察。我看着爷爷紧张的样子,
心里终于松了口气——叔叔有救了!4警察初查无获,柴房寻日记揭阴谋没一会儿,
江晓就带着两个警察来了,一个姓张,一个姓李。张警官走过来,先让江叔松开爷爷,
然后问:“谁报的警?咋回事?”江晓赶紧说:“张警官,是我要报警!我朋友沈念说,
她爷爷沈根生把她叔叔沈文斌藏在井底,藏了十一年!我们刚才要去看井底,
她爷爷和王伯还拦着我们,还抢我手机!”张警官皱着眉,看着爷爷:“沈根生,
有这回事吗?”爷爷赶紧摇头:“没有!张警官,你别听这两个丫头胡说!
我儿子沈文斌十一年前就去外地打工了,哪会在井底?这井里有沼气,她们非要下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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