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砚,上一世被谢珩长剑刺穿胸膛。那时他刚从丞相府的议事厅出来,
谢珩眼睛红得像要滴血。“哥,凭什么你什么都有?”他听见弟弟嘶哑的声音,
然后剑就过来了,快得让人避不开。可下一秒,谢砚睁开眼,入目的却是皇宫***的垂柳,
还有侍卫的嘶吼——“护驾!有刺客!”是了,他重生了。重生在永安二十七年,
他和谢珩救驾的这一天。谢砚猛地坐起身,指尖还残留着上一世临死前的凉意。他转头,
就看见不远处的谢珩也正怔怔地站着,手里还握着那柄刚劈倒刺客的长刀,四目相对的瞬间,
谢砚看见谢珩眼里闪过一丝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震惊,随即又被狂喜和后怕取代。不用问,
谢珩也重生了。“哥?”谢珩试探着叫了一声,声音还有点发颤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,
像是在确认那里没有上一世被铁链勒出的伤痕——上一世他娶了二公主萧令瑶,
新婚夜萧令瑶突发急病暴毙,他被皇室指认为“克妻不祥”,关在天牢里三年,
脖子上的铁链印子直到死都没消。谢砚没应声,只是转头看向***深处的凉亭。那里,
当今皇上萧景渊正被几个侍卫护着,脸色苍白,显然是受了惊吓。上一世,
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俩拼死杀了三个刺客,护了皇上周全,萧景渊才龙颜大悦,
当场许诺要将两位公主许配给他们。那时的谢珩,
一门心思盯着容貌秀丽、备受宠爱的二公主萧令瑶,生怕被别人抢了去。他总说,
娶了最美的公主,才能配得上他谢家二公子的身份。可结果呢?新婚夜的红烛还没燃尽,
萧令瑶就没了气,他也落得个囚死天牢的下场。而谢砚自己,
上一世选了那位脸上带着胎记、性子沉闷、在宫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公主萧令薇。
谁也没想到,萧令薇后来会凭着手腕笼络朝臣,甚至在边境告急时自请出征,
硬生生打出了“护国长公主”的名号。他跟着萧令薇,从一个闲散驸马做到了丞相,
权倾朝野。可最后,却死在了自己亲弟弟的剑下。谢珩那时红着眼说:“凭什么你选个丑的,
却能步步高升?我选了美的,却要受那三年罪?”他不知道,
萧令薇的“丑”只是表象,她的心机和手段,是萧令瑶远远比不上的。更不知道,
上一世萧令瑶的死,根本不是什么急病,
而是萧令薇下的毒——她早就容不下这个处处比自己受宠的妹妹了。“两位公子,
陛下有请。”一个内侍快步走过来,躬身行礼,打断了谢砚的思绪。
兄弟俩跟着内侍走到凉亭外,萧景渊已经缓过神来,见他们过来,立刻起身,
脸上带着感激:“谢砚、谢珩,今日若非你们兄弟,朕恐怕已遭刺客毒手。说吧,
想要什么赏赐?金银珠宝,还是高官厚禄?”谢珩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,
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。上一世他就是在这里,迫不及待地开口要娶二公主,现在想来,
那时候的自己简直是蠢得可笑。他偷瞄了一眼谢砚,见谢砚神色平静,
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——既然两人都重生了,那这一世,他绝不能再选萧令瑶!
他要选萧令薇!上一世谢砚靠着萧令薇当了丞相,这一世,他也要走这条路!
萧令薇丑又怎么样?能带来权势才是最重要的!“陛下,”谢珩抢在谢砚前面开口,
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臣……臣不求金银,也不求官职,
只求陛下能赐婚——臣想娶大公主殿下。”这话一出,不仅萧景渊愣住了,
连旁边的皇后沈玉容也惊讶地挑了挑眉。大公主萧令薇脸上的胎记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,
性子也冷淡,平日里没少被人私下议论。谢珩年轻俊朗,又是功臣之后,怎么会选她?
谢砚心里了然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他早就猜到谢珩会这么选,毕竟上一世的教训太惨痛了。
萧景渊缓了缓神,看向谢砚:“谢砚,那你呢?你想要什么?”谢砚抬眸,
目光平静地看向凉亭内的萧景渊和沈玉容,缓缓开口:“陛下,臣愿娶二公主殿下。
”“你说什么?”谢珩猛地转头看向谢砚,眼睛瞪得溜圆,“哥!你疯了?
二公主她……”她是个病秧子!上一世还新婚夜就死了!谢砚没看他,
只是静静地等着萧景渊的答复。上一世他错过了萧令瑶,这一世他才知道,
那个看似柔弱的二公主,其实是个心思纯良、待人温和的姑娘。她的病,也不是天生的,
而是被萧令薇常年下毒所致。他是隐世神医谷的传人,
当年师父临终前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了他,只是他一直没敢暴露身份。这一世,
他不仅要护住萧令瑶,还要揭穿萧令薇的真面目。萧景渊显然也没想到谢砚会选萧令瑶,
不过转念一想,谢砚沉稳可靠,萧令瑶体弱,有谢砚照顾,倒也是件好事。
他当即点头:“好!既然你们都有心意,那朕就下旨,三日后为你们举行大婚,
让两位公主风风光光地嫁入谢家!”谢珩站在一旁,心里又得意又不屑。
得意的是自己选对了人,这一世终于能抓住权势了;不屑的是谢砚居然还跟前世一样蠢,
非要选那个短命的萧令瑶。他凑到谢砚身边,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嘲讽:“哥,
你怎么还不长记性?上一世你没选二公主,这一世怎么反而选了她?你就等着吧,
新婚夜她一死,你不仅会人财两空,还得被关大牢!到时候,我可不会救你。
”谢砚瞥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他知道,现在说什么谢珩都听不进去,只有让他自己经历过,
才会明白这一世的选择到底错在哪里。三日后的大婚,办得极为隆重。谢家门前车水马龙,
宾客盈门。谢珩穿着大红的驸马礼服,站在门口迎客,脸上满是得意。
他时不时看向谢砚那边,见谢砚只是安静地站着,接待宾客时也没什么表情,
心里更觉得谢砚是在强装镇定。“哥,你看我这大公主驸马的身份,
以后在京城里谁不得给我几分面子?”谢珩凑过来,压低声音炫耀,“等过些日子,
令薇成了护国长公主,我就是丞相了。到时候,你可别来求我。”谢砚淡淡道:“但愿如此。
”拜堂仪式在正厅举行。谢砚牵着萧令瑶的手,她的手很凉,微微有些颤抖。
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虚弱,心里不由得一紧——离上一世萧令瑶“死”的时间,
越来越近了。萧令瑶穿着大红的嫁衣,头盖遮住了她的脸,只能看见她纤细的脖颈。
她轻声对谢砚说:“驸马,我……我有点怕。”她从小就体弱,宫里人都说她活不长,
她也怕自己真的会像别人说的那样,连累了谢砚。谢砚握紧了她的手,声音温和:“别怕,
有我在。”就在两人正要拜天地的时候,萧令瑶突然身子一软,猛地咳嗽起来。
一口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,染红了胸前的嫁衣。“瑶瑶!”沈玉容尖叫一声,冲了过来,
扶住萧令瑶摇摇欲坠的身体。宾客们瞬间乱了起来,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“天哪,
二公主这是怎么了?”“不会是……不行了吧?”“我就说二公主身子弱,
怕是撑不住……”谢珩站在一旁,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。他就知道,
上一世的事会重演!他凑到谢砚身边,低声嘲讽:“哥,你看,我说什么来着?
新婚夜还没到,她就快不行了!你这克妻的命,怕是改不了了!”萧令薇也快步走了过来,
脸上满是“担忧”,伸手探了探萧令瑶的鼻息,然后猛地缩回手,
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:“父皇!母后!瑶瑶她……她没气了!”“什么?
”萧景渊脸色大变,上前一步,亲自探了探萧令瑶的鼻息,然后踉跄着后退了一步,
脸上满是悲痛。几个太医匆匆赶来,围着萧令瑶诊脉,最后都摇了摇头,
躬身对萧景渊说:“陛下,二公主殿下……脉息已绝,无力回天了。”萧令薇擦了擦眼泪,
目光落在谢砚身上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指责:“大驸马,你与瑶瑶刚要拜堂,
她就没了性命……你说,这是不是你的问题?上一世珩弟娶了瑶瑶,瑶瑶新婚夜就死了,
这一世你娶她,她连拜堂都没拜完就去了……难道你真的是克妻之命?”这话一出,
宾客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谢砚身上,指指点点,议论声更大了。“对啊,两次都是娶二公主,
两次二公主都死了……”“说不定真的是大驸马克妻呢!”“太吓人了,
这谢家大公子的命格也太硬了吧!”谢珩更是得意,大声说道:“父皇!母后!
你们看见了吧!我早就说过,我哥不能娶瑶瑶!他就是个灾星!现在瑶瑶死了,
必须要让他偿命!”谢砚站在原地,神色平静,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和谢珩的指责。
他走到萧令瑶身边,蹲下身,伸出手,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。“谢砚!你还想干什么?
”萧令薇厉声呵斥,“瑶瑶都已经死了,你还想亵渎她的尸身吗?”谢砚没理她,
指尖传来的微弱脉动让他松了口气——果然,和上一世一样,萧令瑶只是假死。
是“阴阳伞”之毒发作的症状,这种毒会让人脉息微弱,看似身死,
实则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。若不及时救治,三日之后才会真的殒命。“陛下,
”谢砚站起身,看向萧景渊,语气坚定,“二公主并未身亡,只是陷入了假死状态。
臣能救她。”“你说什么?”萧景渊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希冀,“谢砚,你真的能救瑶瑶?
”萧令薇脸色一变,立刻说道:“父皇,您别听他胡说!太医都已经诊断过了,
瑶瑶脉息已绝,怎么可能还活着?谢砚这是为了推卸责任,才编造谎言!
”谢珩也附和道:“是啊父皇!我和我哥从小一起长大,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会医术!
他就是在撒谎!”谢砚看向萧令薇,目光锐利:“大公主,太医说二公主脉息已绝,
可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救不活?难道你巴不得二公主死,所以连尝试都不愿尝试?
”“你胡说!”萧令薇脸色发白,强装镇定,“我只是不想让瑶瑶死后还被人折腾!
她已经够苦了!”“苦?”谢砚冷笑一声,“二公主这些年缠绵病榻,
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?”萧令薇瞳孔一缩,厉声喝道:“谢砚!你别血口喷人!
我是瑶瑶的亲姐姐,怎么会害她?”“是不是血口喷人,等二公主醒了,自然就知道了。
”谢砚转向萧景渊,“陛下,臣愿以性命担保,若三日之内救不活二公主,臣甘愿殉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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