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索超,江湖上都喊我“急先锋”。这个名号是打大名府时就跟着我的,
那时我手提金蘸斧,胯下马日行千里,每逢战事必第一个冲出去,
梁中书常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索超啊,你这股冲劲,真是我大名府的守护神。
”可后来上了梁山,有人说我这名号是“鲁莽”的代名词,说我有勇无谋,
算不上真英雄;也有人说我背叛朝廷,归顺寇贼,丢了武将的忠义。我坐在梁山的军帐里,
摩挲着手里的金蘸斧,斧刃上还留着征辽时砍杀辽兵的缺口,那是我用命拼来的荣耀。
今夜月色正好,我想起这辈子走过的路,
忽然想跟世人说道说道——我索超或许算不上完美的英雄,但我是个实实在在的凡人,
而这凡人的骨血里,藏着我一辈子没丢的英雄气。
我的“凡人”底色:藏在争强好胜里的烟火气。有人说英雄该有开阔的胸襟,
该不计较个人得失,可我索超偏不。我生在一个普通的军户家庭,父亲是大名府的普通士兵,
在一次抵御契丹入侵时战死沙场,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,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说:“超儿,
要好好当兵,立军功,挣个功名,别像你爹那样,一辈子默默无闻。”这话我记了一辈子。
我十五岁从军,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,凭着一身力气和不怕死的冲劲,一步步升到管军提辖。
我知道,像我这样没背景、没门路的人,想要出人头地,只能靠实打实的战功。
所以我珍惜每一次作战的机会,每次冲锋都拼尽全力,因为我怕错过任何一个立军功的可能,
怕辜负母亲的期望,怕一辈子都活在底层的尘埃里。这份“想往上爬”的执念,
让我成了个十足的凡人。就像那年杨志发配到大名府,梁中书见他武艺高强,
又是杨家将后人,便格外器重,不仅让他在演武场展示武艺,还打算提拔他做提辖。
我当时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,不是滋味。我在大名府拼杀了十几年,才挣到提辖的位置,
他一个配军,刚来就能得到如此优待,我怎能服气?
大名府的老兵们私下里议论:“索提辖这是嫉妒了,怕杨志抢了他的风头。
”就连我的副将周瑾也劝我:“提辖,杨志虽是配军,但武艺确实不凡,
梁中书器重他也是情理之中,您犯不着跟他置气。”我嘴上没说什么,心里却憋了一股劲。
我索超这辈子,从没服过谁,论武艺,我在大名府敢称第二,没人敢称第一;论资历,
我十几年沙场拼杀,身上的伤疤比杨志的年纪都多,凭什么他一来就能平起平坐?
所以当梁中书让我和杨志比武时,我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。我提着金蘸斧,拍马冲出,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打败他,让梁中书知道,谁才是大名府最能打的将领。
那场比武打得天昏地暗,我和杨志从马上打到马下,刀斧交锋,火花四溅,
几百回合不分胜负。我越打越急,招式也越来越狠,因为我怕输,怕输了之后,
梁中书就再也不器重我了,怕我十几年的努力都白费。最后梁中书怕我们两败俱伤,
亲自叫停了比武,还封了杨志做提辖,与我同职。那天我回到营中,喝了一晚上的闷酒,
周瑾又来劝我:“提辖,您和杨志武艺不相上下,梁中书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大名府好,
您就别再计较了。”我把酒杯重重摔在桌上,大声说:“我不是计较职位,我是不服!
他一个戴罪之身,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?”现在回想起来,那时的我真是幼稚得可笑。
可那又怎样?我是个凡人,凡人就有嫉妒心,有好胜心,有想保住自己既得利益的小算计。
我不像鲁智深那样,能为了素不相识的金翠莲,拳打镇关西,
放弃自己的提辖职位;也不像武松那样,能为了哥哥报仇,血溅鸳鸯楼,亡命天涯。
我有自己的小日子要过,有自己的小目标要实现,我只想凭着自己的本事,挣个功名,
让九泉之下的母亲安心。我还有个凡人的毛病——鲁莽。我这人,脑子永远比手脚慢半拍,
遇事习惯先冲上去再说,从来不想后果。记得有一次,
大名府城外三十里的桃花村出现一伙山贼,为首的自称“桃花大王”,手下有五十多个喽啰,
抢了百姓的粮食,杀了三个猎户,还放火烧了几户人家的房子。百姓们纷纷逃到大名府求救,
哭喊声惊动了整个府城。我听说后,二话不说,带着十几个弟兄就追了出去。
周瑾拉住我说:“索提辖,咱们先探探山贼的虚实,看看他们有多少人,武器怎么样,
再做打算也不迟。”可我当时只想着为民除害,想着立军功,哪里听得进去?我甩开他的手,
大声说:“一群***而已,还用得着探虚实?我这一斧头下去,保管把他们砍得落花流水!
”结果追到桃花村附近的一片山林里,我们中了山贼的埋伏。山贼们早就料到我们会追来,
在山林两侧的树上藏了弓箭手,在地上挖了陷阱。我们刚走进山林,就听到一声梆子响,
接着,无数的箭矢从树上射下来,我的几个弟兄当场就中箭倒地。我心里一惊,
才知道自己太大意了,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。我挥舞着金蘸斧,挡开飞来的箭矢,
大声喊道:“兄弟们,跟我冲出去!”可山贼们已经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,个个手持刀枪,
面目狰狞。我带着弟兄们奋力抵抗,我的胳膊被砍了一刀,伤口深可见骨,血流不止,
弟兄们也死伤过半。就在我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,梁中书派来的援军赶到了,
我们才侥幸脱险。事后梁中书把我叫到府中,劈头盖脸骂了一顿:“索超,你真是个莽夫!
做事不知道三思而后行,差点把自己和弟兄们的命都搭进去!你要是死了,谁来守大名府?
”我低着头,不敢反驳,因为我知道他说得对。可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,
我还是会忍不住先冲上去。这就是我,一个鲁莽的凡人,永远改不了凭一腔热血做事的毛病。
我不像宋江那样,能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;也不像吴用那样,能神机妙算,锦囊妙计。
我只有一身蛮力,只有一股冲劲,这就是我作为凡人的局限。
我的“英雄”底气:藏在铁血冲锋里的忠义骨。有人说我归顺梁山是背叛,
说我丢了武将的忠义,算不上英雄。可他们不知道,我索超的忠义,从来不是愚忠,
而是刻在骨子里的坦荡与坚守。那年宋江带兵攻打大名府,起因是卢俊义被梁中书抓了起来,
要问斩处死。梁山贼寇为了救卢俊义,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杀向大名府,声势浩大,
震动了整个河北。我奉命守城,梁中书亲自来到城楼上,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索超,
大名府就交给你了,你一定要守住城池,不能让贼寇进城伤害百姓。
”我当时立下军令状:“大人放心,有我索超在,贼寇休想踏入大名府一步!
”我站在城楼上,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梁山贼寇,他们个个手持刀枪,旗帜鲜明,
喊杀声震天动地。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守住大名府,守住这满城百姓。我提着金蘸斧,
日夜坚守在城墙上,渴了就喝一口凉水,饿了就啃一口干粮,眼睛熬得通红,布满了血丝,
却不敢有丝毫懈怠。我知道,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。梁山贼寇先是用云梯攻城,
我指挥士兵们用石头、滚木往下砸,把他们的云梯砸得粉碎,贼寇们死伤惨重。
可他们并不甘心,又用火炮轰城,城墙被打得千疮百孔,出现了好几个缺口。
我亲自带队冲上去,用沙袋堵住缺口,砍杀了一个又一个爬上城墙的梁山贼寇,
金蘸斧上沾满了鲜血,胳膊都砍得发麻。可贼寇越来越多,我们的士兵越来越少,
大名府眼看就要守不住了。就在这时,宋江却派人来劝降我。那个使者是个白面书生,
穿着一身白衣,站在城下大喊:“索提辖,良禽择木而栖,贤臣择主而事。梁中书昏庸***,
朝廷***不堪,你何必为这样的人卖命?不如归顺我梁山,我们一起替天行道,杀贪官,
除污吏,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。”我当时就火了,一刀砍死了那个劝降的人,
对着城下大喊:“宋**寇,休要痴心妄想!我索超生是大名府的人,死是大名府的鬼,
绝不归顺你们这些反贼!”城墙上的士兵们也跟着大喊:“绝不归顺!绝不归顺!
”可命运弄人。后来,梁山贼寇用计,在城里放了一把大火,趁着混乱攻破了大名府。
我在乱军中奋力抵抗,砍杀了十几个贼寇,可终究寡不敌众,被宋江的手下擒获。
我被绑着带到宋江面前,心想自己必死无疑,可宋江却亲自为我松绑,还摆了宴席招待我。
他说:“索提辖,我久仰你的大名,知道你是个忠义之人,武艺高强。我梁山并非贼寇,
而是替天行道的义师。如今朝廷***,百姓疾苦,我等被逼无奈,才聚义梁山。
我真心希望你能加入我们,一起匡扶正义,拯救天下百姓。”我看着宋江真诚的眼神,
心里五味杂陈。我恨他攻破了大名府,恨他让我成了阶下囚;可我又感念他不杀之恩,
敬佩他的胆识和魄力。我想起了母亲的期望,想起了自己十几年的努力,难道就这样死了,
一辈子默默无闻?那晚,我被安排在一个营帐里,想了一夜。我想起了大名府的百姓,
他们在梁中书的统治下,过得并不幸福,苛捐杂税繁重,贪官污吏横行,
梁中书自己花天酒地,却不管百姓的死活;我想起了自己当兵的初衷,是为了保护百姓,
为了挣个功名,可在朝廷的体制下,我只能听从上级的命令,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。而梁山,
或许真的能给我一个实现抱负的机会。第二天,我答应归顺梁山。消息传开后,
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我。大名府的旧部说:“索超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,竟然归顺了贼寇,
丢尽了我们的脸!”朝廷的官员骂我:“背主求荣的叛徒,迟早会遭天谴!
”就连梁山的一些好汉,也对我颇有微词,李逵就曾在酒后大喊:“索超那厮,
是朝廷的走狗,根本不配和我们一起替天行道!”我听到这些话,心里很不是滋味,
可我没有解释。我知道,解释是没用的,只有用实际行动,才能让他们看清我的为人。
我归顺梁山后,宋江让我做了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,我依旧是那个“急先锋”,每逢战事,
依旧第一个冲出去。只是这一次,我冲锋的目的,不再是为了个人的功名,
而是为了梁山的兄弟,为了天下的百姓。攻打曾头市时,曾家五虎异常勇猛,尤其是曾涂,
手持一杆长枪,武艺高强,梁山的好几个将领都被他打败了。李逵气得哇哇大叫,
想要冲上去,却被宋江拦住了。宋江说:“曾涂武艺高强,不可轻敌,谁愿意去会会他?
”我二话不说,提着金蘸斧就冲了出去,大喊:“我来会他!”曾涂看到我,
冷笑一声:“你就是那个背主求荣的索超?也配和我交手?”我没有说话,
拍马挥斧就冲了上去。我们大战了五十多个回合,不分胜负。曾涂的长枪越来越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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