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当他取代你时,连狗都不会察觉》是作者“陈信”倾心创作的言情小说,故事中的关键人物是陈默毛豆,精彩内容介绍: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毛豆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回过头。它的眼神,不再是平日的温顺和依赖,而是一种……陌生的、带着一丝探究的平静。它看着陈默,歪了歪头,仿佛在辨认一个似曾相识却又不完全确定的对象。然后,它张开嘴,发出一声短促的、音调有些奇怪的声音:“汪。”听起来是普通的狗叫,但那个音调……陈默无法...
《当他取代你时,连狗都不会察觉》 当他取代你时,连狗都不会察觉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搬进心仪已久的老公寓后,
我开始留意到邻居们一个奇怪的共同点:他们都养着完全一样的黑猫,取名“墨墨”。
每当深夜,那些猫会同时在不同阳台发出凄厉叫声,仿佛在交流着什么。直到昨天,
我家阳台也出现了一只黑猫,项圈上刻着“墨墨”。而我的狗,竟然对着它喊出了我的名字。
---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,淅淅沥沥,敲在老式铁皮雨棚上,
发出沉闷又持续的嗒嗒声,像没有尽头的摩斯密码。陈默蜷在沙发里,
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发愣——凌晨两点十七分。文档依旧一片空白,
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标题:《都市奇谈新编》。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
指望换了个所谓“有故事”的老房子就能灵感迸发,看来是自己想多了。
这栋“安平里”三号公寓楼,据中介说颇有年头,风韵犹存,可搬进来三天,
除了潮湿空气里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无处不在的、属于前租客遗留物的陌生感,
他什么“风韵”都没体会到。“汪!”一声短促的吠叫打断了他的烦躁。是毛豆,
他养了五年的金毛犬,正从它角落的软垫上抬起头,耳朵警觉地立着,望向阳台的玻璃拉门。
“怎么了,毛豆?”陈默下意识地问了一句,随即自嘲地笑了笑,狗怎么可能回答他。
但毛豆确实在“回答”。它喉咙里发出一种不安的、低沉的呜噜声,身体微微伏低,
眼睛死死盯着阳台外侧那片被雨水和夜色浸透的黑暗。陈默顺着它的目光看去。
阳台是老式的,外侧的水泥栏杆上摆着几盆前任留下的、半死不活的绿萝,
雨水顺着叶片滴落。除此之外,空无一物。大概是野猫吧,或者风声。老房子隔音差,
有点动静也正常。他正想呵斥毛豆别大惊小怪,
一阵极其尖锐、凄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夜的寂静。“喵嗷——呜——!
”那声音太高太锐,像玻璃碎片刮过耳膜,带着一种绝非家猫能有的、近乎怨毒的穿透力。
陈默猛地打了个激灵,汗毛瞬间立起。更让他心底发寒的是,这声猫叫并非孤例。
几乎在第一声响起的同时,从楼上,或许还有楼下,从左边,从右边……仿佛呼应般,
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同样凄厉的猫叫声。声音来源不同,距离远近不一,但音色、调子,
甚至那拖长的、令人牙酸的尾音,都出奇地一致。它们在这凌晨两点的雨夜里,此起彼伏,
交织成一张诡异的网,笼罩了整栋公寓楼。毛豆彻底不安起来,它不再低呜,而是站起身,
冲着阳台方向发出了警告性的、带着一丝恐惧的吠叫:“汪汪!汪汪汪!
”陈默强压下心头莫名涌起的不适感,站起身,走到阳台玻璃门前。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,
模糊了外面的景象。他犹豫了一下,伸手拉开了门。
湿冷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雨丝瞬间涌了进来,同时涌入的,是那些猫叫声,
变得更加清晰、真切。他探出头,向上、向下、向左、向右望去。这一看,
让他头皮微微发麻。正上方四楼的阳台边缘,蹲着一团黑影,轮廓是一只猫。
左手边隔壁B座的阳台推拉门内侧,也隐约能看到一个类似的黑色小身影。右手边A座,
同样如此。它们都面朝着外侧的夜空,或者说,面朝着彼此的方向,
发出那种同步率极高的凄厉嚎叫。借着远处路灯透过雨幕传来的、微弱的光线,
他能勉强辨认出,那些猫的体型、姿态,甚至……都是通体纯黑。没有一丝杂色。
陈默砰地一声拉上阳台门,迅速落锁,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声音和景象隔绝在外。
心跳有些过速,他背靠着冰凉的玻璃门,深吸了几口气。巧合吧。黑猫本来就不算罕见,
一栋楼里好几户养黑猫,虽然有点巧,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。至于同时叫……也许是**期?
或者被什么共同的声音惊扰了?他试图用理性解释,但心底那份属于创作者的直觉,
却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。这气味,比他每天进门时闻到的老旧霉味,
更让他不舒服。毛豆还在不安地踱步,不时看看阳台,又看看他。“没事了,毛豆,睡吧。
”陈默走过去,揉了揉它温暖厚实的脖颈,试图安抚它,也安抚自己。他重新坐回沙发,
却再也无法面对空白的文档。耳朵不由自主地竖着,捕捉着外面的动静。
猫叫声在持续了大约十几分钟后,就像约好了一样,戛然而止。夜,重归寂静,只剩下雨声。
但这寂静,却比之前的嘈杂更让人心慌。第二天是个阴天,
昨夜雨水留下的湿气依旧黏稠地附着在空气里。陈默决定出门逛逛,熟悉一下环境,
也顺便驱散一下心里那点莫名的阴霾。安平里这一片是典型的旧城区域,街道狭窄,
两旁是有些年头的榕树,气根垂落。楼房都不高,五六层的样子,外墙斑驳,
爬满了青苔或藤蔓。社区很小,生活气息浓厚,街角有老人围坐着下棋,
旁边的小卖部门口挂着褪色的招牌。陈默在楼下遇到了住对门A座的一位老太太,姓王,
正提着菜篮子准备上楼。王阿姨看起来很和善,听说陈默是新搬来的,便热情地聊了几句。
“我们这楼啊,别的都好,就是隔音差了点,晚上要是听到什么动静,多担待啊。
”王阿姨笑着说。陈默心中一动,状似随意地问道:“王阿姨,昨晚我好像听到好多猫在叫,
挺吵的,是野猫吗?”王阿姨脸上的笑容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,随即又舒展开:“哦,
你说那个啊。不是野猫,是咱们楼里几家养的。都养的黑猫,挺巧的吧?”她语气轻松,
但陈默捕捉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、类似“无奈”或者“习惯”的情绪。“是啊,真巧。
都养的黑猫。”陈默附和着,又试探地问,“这黑猫有什么说法吗?我看好像不少人家都养。
”“说法?能有什么说法。”王阿姨摆摆手,语速稍微快了点,
“就是觉得黑猫精神、好看呗。我家也有一只,叫墨墨,乖得很。
”她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,指了指楼上,“三楼B座的老李,四楼A座的小赵他们家,
也都养了,都叫墨墨,省事,好记。”都叫……墨墨?陈默愣住了。一样的黑猫,
一样的名字?王阿姨没再给他提问的机会,借口要回家做饭,转身上了楼。接下来的几天,
陈默留了心。他刻意在上下楼时,或者在小区里散步时,观察邻居们,
特别是那些他怀疑养了“墨墨”的住户。三楼B座的老李,
一个总是板着脸、眉头紧锁的退休干部模样的人,有次陈默看到他拎着猫粮上楼。
四楼A座的小赵,是个戴着黑框眼镜、看起来有些内向的年轻程序员,
陈默在楼道里遇见过他,他脚边确实跟着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猫,悄无声息。
他还注意到五楼似乎也有一户养了黑猫,有一次看到阳台上有黑影窜过。
每当陈默试图将话题引向猫,无论是跟王阿姨,还是偶然遇到老李或小赵,
他们的反应都出奇地一致——一种迅速的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避和轻描淡写。“哦,
墨墨啊,就那样呗。”“猫嘛,不都差不多。”“名字?随便起的。
”他们的眼神会短暂地飘忽一下,然后迅速回归“正常”,但那瞬间的微妙变化,
没能逃过陈默这个习惯于观察和揣摩人心的写作者的眼睛。那不仅仅是回避,
更像是一种……禁忌。一种不愿多谈、甚至不愿深想的默契。而每天晚上,只要过了午夜,
那场诡异的猫合唱几乎雷打不动地上演。凄厉的“喵嗷——呜——”声从四面八方响起,
穿透墙壁和窗户,钻进陈默的耳朵,也钻进他心里,像一根细小的针,
不断刺探着他理智的防线。他开始睡不好,眼圈发黑,白天也显得萎靡不振。
毛豆的反应也越来越奇怪。最初它只是不安和吠叫,后来,每当猫叫声响起,
它会变得极其焦躁,在屋里来回狂奔,用爪子刨抓阳台的门,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,
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警惕,而是混杂了一种……陈默无法理解的、近乎恐惧的东西。有一次,
陈默甚至看到它对着隔壁阳台的方向,龇着牙,身体僵硬,尾巴死死夹在后腿之间。“毛豆,
你到底看到什么了?”陈默蹲下身,抱住有些颤抖的狗狗,心里那股不安的漩涡越来越大。
他开始做噩梦。梦里是无穷无尽的黑猫,睁着幽绿的眼睛,围着他打转,它们不叫,
只是沉默地看着他。然后,那些猫的脸,会慢慢扭曲,变成邻居们的脸,王阿姨,老李,
小赵……他们都面无表情,眼神空洞,嘴唇翕动,无声地喊着同一个词——墨墨。这天下午,
陈默决定去拜访一下社区居委会,借口是办理居住登记,实则想旁敲侧击一下这栋楼的情况,
特别是关于猫。居委会办公室就在小区入口旁边,一间不大的屋子。
接待他的是个四十多岁、身材微胖的大姐,姓刘,很健谈。陈默办完手续,
装作不经意地问:“刘姐,咱们安平里三号这楼,邻里关系还挺和睦的吧?
我看大家都挺面善。”“嗨,老楼房了,住的都是些老住户,关系能差到哪儿去?
”刘姐一边整理着表格一边说,“就是……唉,有点死气沉沉的。”“死气沉沉?”“对啊,
”刘姐压低了点声音,带着点八卦的语气,“你不觉得吗?这楼里养猫的人家特别多,
还都养的黑猫,邪门不?而且吧,感觉养了猫的那些人,一个个都……都越来越闷,
不太爱跟人来往了,以前可不是这样的。就说对门老王家的,以前多开朗一老太太,
现在……啧啧。”陈默的心提了起来:“是有什么原因吗?”“原因?谁知道呢。
”刘姐耸耸肩,“可能就是巧合吧。反正我们是不太爱去那栋楼串门,感觉气压有点低。哦,
对了,你住那儿晚上睡得好吗?听说隔音不太好。”“还……行。”陈默含糊地应道。
离开居委会,刘姐那句“感觉养了猫的那些人,一个个都……都越来越闷,
不太爱跟人来往了”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。这印证了他的观察。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。
傍晚回家,在上楼梯时,他遇到了四楼A座的小赵。小赵正低头看着手机,
脚步虚浮地往下走,脸色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。他身边依旧跟着那只黑猫,
亦步亦趋。擦肩而过时,陈默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:“赵先生,出去啊?”小赵猛地抬起头,
像是被吓了一跳,眼神有些涣散,顿了半秒才反应过来:“啊……是,出去买点东西。
”他的声音干涩,缺乏起伏。陈默注意到,那只黑猫停了下来,蹲坐在楼梯转角,抬起头,
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。那眼神冰冷,专注,不像一只动物,更像……一个审视者。
陈默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。就在这时,小赵似乎察觉猫没跟上,
回头低唤了一声:“墨墨,走了。”他的语气很平淡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麻木。
黑猫最后瞥了陈默一眼,才悄无声息地跟上主人,消失在楼梯下方。陈默站在原地,
心跳如鼓。他越来越确信,这栋楼,这些一模一样的黑猫,这个共同的名字“墨墨”,
绝对有问题。它们像一层粘稠的、无形的网,将整栋楼包裹起来,而网中的人们,
正在不知不觉中被某种东西侵蚀、改变。他回到自己住的二楼B座,关上门,
背靠着门板长长吐了口气。毛豆迎上来,蹭着他的腿,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。“毛豆,
”他喃喃自语,
“我们是不是掉进什么奇怪的地方了……”日子在一种日益增长的压抑和焦虑中过去。
陈默开始下意识地避免在深夜去阳台,他甚至用厚厚的遮光窗帘挡住了玻璃门。
但那些猫叫声依旧能穿透阻碍,每晚准时响起,提醒他异常的存在。他的创作彻底停滞,
精神状态越来越差。
上搜索关于“群体性养同种宠物”、“猫的异常同步行为”、“老住宅楼怪异事件”等信息,
但大多是一些似是而非的都市传说或者科学解释,无法切中他此刻的感受。
他也尝试过在白天录制那些猫的影像,但它们异常警觉,一旦发现他的窥探,
会立刻躲藏起来,或者用那种冰冷的、审视的目光回敬他,让他不寒而栗。
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诞的念头:这些猫,是不是在监视着整栋楼,包括他?这天晚上,
猫叫声似乎格外响亮和持久。陈默躺在床上,用枕头死死捂住耳朵,
但那些声音像锥子一样往里钻。毛豆没有像往常一样焦躁跑动,而是紧紧贴着他的床沿趴着,
身体微微发抖,发出压抑的呜咽。不知过了多久,猫叫声终于停了。夜重归死寂。
陈默精疲力尽,意识开始模糊。就在他即将陷入沉睡的边缘,
一个极其轻微、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,钻进了他的耳朵。嗒。
像是小石子落在阳台水泥地上的声音。陈默的睡意瞬间驱散了一半。他屏住呼吸,仔细聆听。
万籁俱寂。是错觉吗?风吹落的?或者……是那些黑猫跳到了他的阳台?他内心挣扎着,
一股强烈的好奇和恐惧交织在一起,驱使着他去确认。他轻轻掀开被子,
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没有开灯,摸索着走到客厅,靠近阳台的玻璃门。毛豆也跟了过来,
紧贴着他的腿,喉咙里发出极低的、充满警告意味的呼噜声。陈默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,
将遮光窗帘拉开一条细缝。外面天色微亮,大概是凌晨四五点的光景。雨已经停了,
空气清冷。阳台上空荡荡的,那几盆绿萝在朦胧的晨光中投下模糊的影子。什么都没有。
他松了口气,看来是自己神经过敏了。正准备放下窗帘,
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阳台靠近角落的地面上,
似乎有一个小小的、与周围颜色不太一样的凸起。他凑近了些,眯起眼睛仔细看。
那是一个……黑色的、毛茸茸的……团?心脏骤然停止了一拍,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。
他猛地将窗帘全部拉开。晨光熹微中,可以看得分明。一只黑猫。通体漆黑,没有一丝杂毛。
体型和他在邻居家看到的那些“墨墨”几乎一模一样。
它就那样安静地蹲坐在他家阳台的中央,尾巴优雅地卷曲在身前,幽绿的眼睛,
在渐亮的天光中,像两簇冰冷的鬼火,正直勾勾地、一瞬不瞬地盯着玻璃门后的他。
陈默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,让他手脚冰凉。
它什么时候来的?怎么来的?为什么偏偏是他的阳台?那黑猫一动不动,只是看着他,
眼神里没有任何野猫的惊慌或者敌意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、令人窒息的平静。
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,过了好几秒,他才猛地回过神,几乎是扑到门边,
再次确认门锁是否完好。是锁着的。他背靠着门,大口喘着气,不敢再去看那只猫。
它还在那里吗?它想干什么?毛豆的反应证实了猫的存在。它没有叫,
而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混合着极度恐惧和暴怒的低沉咆哮,
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,死死地盯着阳台的方向。陈默强迫自己冷静。他不能一直这样。
他必须做点什么。他深吸几口气,转身,再次透过玻璃门看出去。那只黑猫依旧在原处,
姿势都没有变。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玻璃,牢牢锁定在他身上。陈默的视线下移,
猛地定格在猫的脖颈上。那里,套着一个项圈。很普通的红色皮质项圈。项圈上,
似乎挂着一个小小的、金属的铭牌。距离有点远,光线也不够亮,他看不清上面的字。
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,像冰冷的藤蔓,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。他需要看清那个铭牌。
他环顾四周,看到墙角立着一根旧网球拍,是前任租客留下的。他抓过球拍,紧紧握在手里,
仿佛这能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。然后,他再次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手,
伸向了阳台门的锁扣。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。他缓缓地,
将玻璃门拉开了一条窄缝。冰冷的晨风立刻灌了进来,让他打了个寒颤。
那只黑猫依旧蹲坐着,对于门的开启没有任何反应,甚至连耳朵都没有动一下。它的眼睛,
依旧盯着他刚才所在的位置,仿佛能穿透墙壁。陈默的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。
他紧紧攥着网球拍,将门又拉开了一些,足够他探出半个身子。现在,他离那只猫更近了,
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。他能清晰地看到它光滑黑亮的皮毛,看到它呼吸时身体的轻微起伏。
他的目光,死死地钉在那个金属铭牌上。借着越来越亮的晨光,他努力聚焦,
辨认着上面可能刻着的字迹。会是什么?编号?还是……和邻居们一样,
刻着……他的瞳孔猛地收缩。看清楚了。铭牌上,清晰地刻着两个汉字。墨墨。
果然……果然是这样……巨大的恐惧和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他。它来了。
它找上他了。这栋楼的“规则”,或者说是“诅咒”,终于降临到他头上了。
他感到一阵眩晕,几乎要站立不稳。就在这时,一直紧贴在他腿边,
因为极度恐惧而沉默颤抖的毛豆,突然动了。
它似乎被主人开门的行为和眼前近在咫尺的黑猫彻底**到了。它猛地从陈默腿后窜了出来,
前半身伏低,对着那只依旧稳如泰山般的黑猫,
发出了它今晚最响亮、最充满警告意味的、同时也是最……最清晰的吠叫。
那不是对着陌生入侵者的普通警告。在那声犬吠中,
夹杂着两个异常清晰、几乎不像狗能发出的音节。那声音穿透清晨稀薄的空气,
像两把冰冷的锥子,狠狠扎进了陈默的耳膜,直抵他濒临冻结的意识深处。毛豆龇着牙,
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低吼,它对着那只幽灵般的黑猫,用尽全力,喊出了——“陈默——!
”一瞬间,万籁俱寂。时间仿佛凝固了。风停了,远处隐约的城市背景音消失了,
世界上只剩下毛豆那声扭曲的、带着犬类嘶哑腔调、却又无比清晰地呼唤出他名字的余音,
在潮湿冰冷的空气中震颤、回荡。陈默僵在原地,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冰封,
四肢百骸失去了所有知觉。他眼睁睁看着那只黑猫,它终于动了。
它缓缓地、极其优雅地转过头,那双幽绿得不像活物的眼睛,第一次,
真正地、对上了他的视线。没有威胁,没有好奇,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动物的情绪。
那里面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、冰冷的了然。然后,在陈默凝固的注视下,它无声地站起身,
尾巴尖轻轻一摆,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,走到阳台边缘,轻盈地一跃,
消失在下方渐散的晨雾里。阳台空了。仿佛它从未出现过。
只留下那个刻着“墨墨”的项圈铭牌的形象,和毛豆那声撕裂理智的呼唤,像烧红的烙铁,
深深地印刻在陈默的灵魂上。“陈默——!”那声音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毛豆……他的毛豆……陪伴了他五年,
聪明通人性但终究是一条狗的毛豆……对着那只诡异出现的黑猫,喊出了……他的名字?
不可能!绝对是听错了!是过度紧张下的幻听!是猫叫和狗吠混合产生的错觉!
陈默猛地低头,看向脚边的金毛犬。毛豆依旧保持着攻击前的姿态,身体紧绷,
喉咙里发出低沉的、持续的呜噜声,眼睛死死盯着黑猫消失的阳台边缘,
但那股先前极度的恐惧似乎转化成了某种困惑,它歪了歪头,耳朵抖动了一下,然后,
它转过头,看向陈默。它的眼神恢复了平常的温顺和依赖,甚至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紧张,
它凑过来,用湿凉的鼻子蹭了蹭陈默冰凉的手背,发出一声短促、安抚般的“呜”。
这是他的毛豆。他熟悉的毛豆。刚才那一声……真的是错觉?陈默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,
他赶紧扶住门框,大口大口地喘息着,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,带来针扎般的刺痛,
却也让他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。他踉跄着退回屋内,砰地一声死死关上阳台门,落锁,
拉紧窗帘,将外面那个刚刚被证实充满恶意的世界彻底隔绝。做完这一切,
他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,浑身脱力,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涌出,浸湿了单薄的睡衣。
毛豆关切地围着他打转,用脑袋拱他,***舐他冰冷的手指。
陈默一把抱住毛豆温暖的身体,将脸埋进它厚实柔软的毛发里,试图汲取一丝真实和安全感。
“毛豆……你刚才……叫了什么?”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。
毛豆只是“呜呜”着回应,用更用力的***回答他。是错觉。必须是错觉。
否则……否则一切都太可怕了。那意味着他所认知的现实正在崩解。然而,
那一声“陈默”太过清晰,太过突兀,像直接在他脑颅内响起,
根本无法轻易用“听错了”来打发。那种清晰的、试图模仿人类发音的怪异腔调,
与他平时训练毛豆发出的简单吠叫截然不同。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抱着狗,大脑一片混乱。
恐惧、困惑、荒谬感、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,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他撕裂。
那只猫为什么来?为什么项圈上刻着“墨墨”?毛豆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?
那声呼唤……不知过了多久,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放亮,
日常的声音——早起鸟儿的鸣叫、远处车辆的行驶声、邻居开关门的声音——渐渐多了起来。
寻常的世界重新开始运转,仿佛昨夜和凌晨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。但陈默知道,不是。
他挣扎着站起身,走到书桌前,打开电脑。他需要记录,需要理清思路。他新建了一个文档,
手指颤抖着敲下标题:《安平里三号观察记录》。
他开始写下搬来之后的所有异常:邻居们统一的黑猫和统一的名字“墨墨”,
他们对此的回避态度,深夜同步的猫叫,毛豆日益异常的反应,居委会刘姐的暗示,
以及今天凌晨,那只出现在他家阳台、刻着“墨墨”的黑猫,
还有……毛豆那声无法确定的呼唤。写到这里,他停顿了良久,
最终还是将关于毛豆叫声的怀疑详细记录了下来,并标注了(存疑,可能为幻觉)。
写完这一切,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,一种更深的寒意渗透出来。这些看似零散的碎片,
正隐隐指向一个他不敢深思的结论。这栋楼正在被某种东西同化。
而那只出现在他家阳台的黑猫,意味着同化的进程,已经正式将他纳入其中。
毛豆的异常反应,尤其是那声呼唤,是否是同化开始影响他身边最亲密存在的证据?
接下来的两天,陈默是在极度的警惕和恍惚中度过的。他不敢再在深夜靠近阳台,
甚至白天也尽量拉紧窗帘。他仔细观察毛豆的一举一动,试图找出任何不寻常的迹象。
但毛豆似乎恢复了正常,吃饭,睡觉,玩玩具,对他依旧亲热依赖,除了在深夜猫叫响起时,
它会显得比以往更加焦躁不安,会躲到角落,发出低呜,
但再也没有发出过类似人类语言的叫声。这稍微安抚了陈默,
让他更倾向于认为那是一次极端的幻听。但他对邻居的观察更加细致,也更加心惊。
他注意到王阿姨出门买菜的时间越来越不规律,有时一天都不见她出门。偶尔在楼道遇见,
她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,眼神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灵活,对话时偶尔会出现短暂的停顿和空白,
像是需要时间处理信息。老李依旧板着脸,但陈默有一次看到他站在自家门口,
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道低声念叨着什么,表情是一种麻木的顺从。小赵则更加苍白和沉默,
走路几乎不抬头,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。他们身边,无一例外,
都跟着那只幽灵般的黑猫“墨墨”。那些猫的存在感越来越强,
它们不再刻意躲避陈默的视线,有时甚至会主动投来那种冰冷的、审视的目光。
整栋楼的气氛,像一块逐渐被水浸透的海绵,沉重,粘滞,令人窒息。陈默试图联系房东,
旁敲侧击地询问这栋楼的历史或者之前租客的情况,房东却打着哈哈,只说房子老了点,
但位置好,让他安心住着。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无形的陷阱,四周的墙壁正在缓缓合拢。
第三天晚上,陈默因为白天喝多了咖啡,辗转反侧难以入睡。直到后半夜,
才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。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时,一阵极其细微的、窸窸窣窣的声音,
将他惊醒。不是猫叫。那声音……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。语速很快,含混不清,断断续续。
声音的来源……很近。非常近。陈默的心脏猛地揪紧。他屏住呼吸,轻轻坐起身,侧耳倾听。
声音似乎是从……阳台方向传来的?他赤脚下床,没有开灯,像夜行的猫一样,
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,靠近阳台的玻璃门。声音清晰了一些。确实是说话声。不止一个声音。
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混杂在一起,像是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,又像是在……争辩?
但所有的声音都压得极低,含混不清,他一个字也听不明白。这太诡异了。深更半夜,
谁会在外面阳台附近聚集说话?这里可是二楼!他颤抖着手,再次拉开窗帘的一条缝隙,
向外望去。阳台空无一人。月光被云层遮挡,外面一片昏暗。但说话声依旧在持续!而且,
更清晰了,仿佛就在……就在玻璃门外!陈默的血液变冷了。他猛地意识到,
声音可能不是来自阳台外面,而是……来自阳台本身?或者……来自隔壁?不对,
这栋楼隔音再差,也不至于把隔壁的低声交谈听得如此真切,仿佛近在咫尺。
除非……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划过脑海。他想起那些深夜同步的猫叫。它们是否也像这样,
看似来自不同方向,实则源于某种……无法解释的同一性?他死死贴着门缝,
努力分辨着那些含混的音节。
必须……”“……它会……适应……”“……名字……关键……”断断续续的词语飘入耳中,
带着一种冰冷的、非人的质感。这些词语组合起来,形成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语境。标记?
适应?名字?是在说他吗?那只黑猫的到来,就是“标记”?而他,
正在被评估能否“适应”?那“名字”呢?毛豆那声呼唤……就在这时,
一个稍微清晰些的、带着某种权威感的老者声音响起,压过了其他杂音:“安静。
‘墨墨’已至。锚点已设。静待其变。”话音落下,所有的低语声戛然而止。消失了。
来得突然,去得也突然。窗外,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。连惯常的虫鸣都消失了。
陈默僵在原地,浑身冰冷。“墨墨已至”……是在说他阳台出现的那只猫!
“锚点已设”……他被标记了,成为了某个过程的“锚点”?
“静待其变”……他们在等待什么?等待他被同化?像其他邻居一样?
巨大的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。他不仅是被观察,他是被……预设了结局的程序中的一环!
他背靠着墙壁滑坐下来,抱住膝盖,将脸埋了进去。绝望像潮水般涌来。他该怎么办?逃跑?
可他能逃到哪里?这种诡异的事情,说出去谁会信?报警吗?警察只会认为他精神出了问题。
而且,那种低语……能直接在他阳台附近响起,意味着对方(或者那种力量)的触手,
已经伸到了他的家门口,甚至可能……已经渗透进来了。他猛地抬起头,
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扫视。毛豆安静地睡在它的垫子上,呼吸平稳。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。
但陈默知道,什么都不正常了。这间屋子,这栋楼,甚至他所认知的世界,都出现了裂缝。
而裂缝后面,是令人无法理解的、冰冷的黑暗。他必须做点什么。不能坐以待毙。
他想起刚才低语中提到的“名字……关键”。名字……他的名宇?
还是……“墨墨”这个名字?“墨墨”……这两个字,到底代表着什么?
为什么所有猫都叫这个名字?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,它似乎是一个符号,一个……指令?
一个大胆的、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。他要去找一只“墨墨”。不是等待它们上门,
而是主动去接触,去观察,去……尝试理解。他要看看,当一只“墨墨”在非深夜的时刻,
被单独面对时,会有什么反应。目标,他选择了隔壁A座王阿姨家的那只。相对而言,
王阿姨是这栋楼里对他态度最“正常”的一个。第二天上午,
陈默估摸着王阿姨买菜应该回来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安抚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安的毛豆,
打开门,走到隔壁A座门前。他犹豫了一下,抬手敲了敲门。里面传来脚步声,门开了。
王阿姨站在门口,脸上还是那种习惯性的、但略显僵硬的笑容:“是小陈啊,有事?
”“王阿姨,”陈默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,“我想跟您借点酱油,我家的用完了。
”这是个拙劣的借口,但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。王阿姨愣了一下,眼神似乎恍惚了半秒,
然后点点头:“哦,好,你等等。”她转身进屋去拿。门开着一条缝。陈默的心跳加速。
他的目光迅速投向屋内。客厅的布置普通而老派。而在沙发旁边的猫爬架上,
他看到了那只黑猫——“墨墨”。它正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口,看着他。
幽绿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。陈默抓紧机会,他必须做点什么。他对着那只猫,压低声音,
用尽可能清晰的发音,快速地、连续地喊出了几个名字:“墨墨!”“小黑!”“**!
”“……”他胡乱叫着一些常见的猫名,眼睛死死盯着那只黑猫的反应。当叫到“墨墨”时,
猫的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幅度很小,但陈默捕捉到了。而当他在一连串名字中,
夹杂着用疑问的语气,试探性地叫出“陈默?”时——那只黑猫,猛地站了起来!
不是受惊的炸毛,也不是慵懒的伸展。是一种极其迅捷、充满某种……目的性的动作。
它弓起背,但不是攻击的姿态,更像是一种……聚焦。它那双幽绿的眼睛,
瞬间爆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,死死地钉在陈默脸上!那眼神,不再是冰冷和审视,
而是带着一种……确认?或者说,是某种程序被触发后的反应?陈默的呼吸骤停。
它对这个名字有反应!对他的名字有反应!就在这时,王阿姨拿着酱油瓶走了过来,
挡住了陈默看向黑猫的视线:“给,小陈。”陈默慌忙接过酱油,道了谢,
几乎是逃离了A座门口。他能感觉到,背后那双幽绿的眼睛,一直跟随着他,
直到他关上自家房门。他背靠着门,大口喘息,手里的酱油瓶几乎握不住。确认了。
“墨墨”不仅仅是一个名字。它是一个……识别信号。
一个可能与宿主(或者说受害者)绑定、甚至……替代的标识。而他的名宇,
似乎也成为了这个诡异进程中的一部分。毛豆走了过来,蹭着他的腿。陈默低头看着它,
看着它清澈的、依赖的眼睛。那声呼唤……不是幻觉。毛豆,他的毛豆,或许在无意识中,
受到了那种力量的影响,或者说,它看到了某些陈默看不到的东西,
感知到了那个正在试图“锚定”陈默的存在的本质,并出于本能(或者是被扭曲的本能),
发出了警告——用他的名字,来指认那个入侵者。它不是在对猫叫他的名字,它是在对他,
对陈默,示警!它在告诉他,那个东西,是冲着你“陈默”来的!而那只猫,
对“陈默”这个名字产生了反应,意味着……这个过程,已经和他的身份紧密相连。
他瘫坐在地上,抱住毛豆,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。他明白了,却陷入了更深的绝望。
他知道自己被标记了,知道有一个替代进程已经开始,
知道他最亲密的伙伴可能已经受到了影响,但他……***为力。
他不知道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,不知道如何反抗,甚至不知道敌人究竟是谁。是那些猫?
是这栋楼?还是某种附着在“墨墨”这个名字上的无形之物?夜晚再次降临。
陈默坐在黑暗中,没有开灯。他听着窗外渐渐响起的、熟悉的凄厉猫叫,
感觉那声音不再只是刺耳,更像是一种宣告,一种倒计时。毛豆紧贴着他,身体微微发抖,
但没有再发出那声可怕的呼唤。陈默轻轻抚摸着毛豆的头,
感受着它温暖的体温和生命的悸动。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真实。然而,
当他无意中碰到毛豆脖颈上的项圈时,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,毫无征兆地击中了他。
项圈……那只黑猫“墨墨”的项圈上,刻着名字。如果……如果有一天,毛豆的项圈上,
或者其他什么地方,也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标识……或者,毛豆看他的眼神,
变得像那些邻居一样空洞……或者,它再次开口,叫出的不再是“陈默”,
而是……他不敢再想下去。恐惧像无形的蛛网,将他越缠越紧。他抬起头,
望向被窗帘遮挡的阳台方向。他知道,那只叫“墨墨”的黑猫,或者它的同类,
可能还在外面。它们在等待。等待他适应,等待他被“锚定”,
等待他成为安平里三号又一个安静的、养着一只黑猫的、名字都即将被模糊的住户。
而他能做的,似乎只有抱着他或许即将不再熟悉的狗,
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和越来越响的猫叫声中,等待着未知的、注定冰冷的黎明。
那只黑猫——不,是“墨墨”——消失后,阳台空荡荡的,
只剩下清晨微凉的风和远处渐渐苏醒的城市噪音。陈默背靠着冰冷的玻璃门滑坐在地,
怀里紧紧抱着毛豆,仿佛它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。“毛豆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破碎,
像被砂纸磨过,“你刚才……叫我什么?”毛豆只是温顺地***他的手指,
喉咙里发出安慰般的“呜呜”声,眼神清澈依赖,与刚才那声撕裂理智的呼唤判若两狗。
是幻觉。必须是幻觉。极度的恐惧和睡眠剥夺完全可能引发听错觉。他拼命说服自己,
但心底某个角落冰冷地知道,不是。那声音太清晰,太突兀,
带着一种非人的、试图模仿的扭曲感,直接烙印在了他的意识深处。他挣扎着爬起来,
踉跄走到书桌前,打开电脑。屏幕的冷光映着他苍白失魂的脸。他新建了一个文档,
手指颤抖着敲下标题:《安平里三号异常事件记录-起始》。他必须记录。
在理智彻底崩坏前,留下痕迹。他详细写下了凌晨的经历:阳台出现的黑猫,
项圈上刻着的“墨墨”,以及毛豆那声(他标注了“存疑,需进一步观察”)的呼唤。
写完后,他看着这些文字,一股更深的寒意从脊椎升起。
这些不再是模糊的猜测和邻居的怪异,而是直接发生在他身上的、无法否认的接触。
他被标记了。“墨墨”找上门了。接下来的两天,陈默活在一种高度警惕的恍惚之中。
他拉紧所有窗帘,尽量减少外出,食物靠之前囤积的速食解决。他仔细观察毛豆的一举一动,
试图找出任何异常。毛豆似乎恢复了正常,吃饭,睡觉,玩它那个旧网球,对他依旧亲热。
只是在深夜猫叫声响起时,它会显得格外焦躁,躲到角落低呜,
但再也没有发出过类似人类语言的声响。这稍微安抚了陈默,
让他更倾向于认为那是一次极端的幻听。但他对邻居的观察,却带来了更多的不安。
王阿姨出门买菜的次数明显减少,有时一整天不见人影。偶尔在楼道遇见,
她的笑容像是刻在脸上,眼神缺乏灵动,对话时会偶尔出现短暂的停顿,
仿佛需要时间加载语言模块。老李依旧板着脸,但陈默有一次透过未关严的门缝,
看到他坐在客厅沙发上,一动不动,而他脚边的黑猫“墨墨”则蹲在茶几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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