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重生毒后变长公主阿昭醒过来的时候,脑子还是懵的。她记得最后一件事,
是那碗赐死的药。黑乎乎的,苦得舌根发麻。她喝下去,肚子就绞着疼,然后人就没了。
现在呢?她睁眼,看见的是金***的帐顶,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。
不是她冷宫里那块发了霉的破布。她动了动手指,身上盖的被子滑了下去,是上好的云锦,
又软又滑。这不是她的身体。这双手很白,手指很长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
染着淡红色的蔻丹。不是她那双因为常年做粗活而满是薄茧的手。一个宫女端着水盆走进来,
看见她醒了,吓得“啊”了一声,手里的盆差点掉在地上。“长……长公主殿下!您醒了!
”长公主?阿昭张了张嘴,喉咙干得厉害,发出的声音又轻又软,完全不是她自己的声音。
“我是谁?”那宫女愣了一下,赶紧放下盆子,跑过来扶她。“殿下,您说胡话呢?
您是咱们大周朝的昭阳长公主啊。您昨天落水,昏迷了一天一夜,可把我们都吓死了。
”昭阳长公主。阿昭脑子里炸开一个名字。原主叫赵昭阳,是当今圣上赵珩的亲妹妹。
三天前,赵珩刚登基,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废了阿昭这个皇后,把她打入冷宫,
赐了一杯毒酒。而这位昭阳长公主,就在第二天,莫名其妙地掉进湖里,死了。现在,她,
被废的皇后阿昭,活在了长公主赵昭阳的身体里。这算什么?老天爷跟她开的玩笑吗?罢了。
还能怎样呢?死都死过一次了。这条路,不管是对是错,只能走下去了。她坐起来,
宫女小桃赶紧给她披上外衣。“殿下,您感觉怎么样?要不要传太医?”“不用。”阿昭,
不,现在应该叫赵昭阳了。她掀开被子下床,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。“帮我更衣。
”她要出去看看。看看这个新世界,也看看那个亲手杀了她的男人,赵珩。
2***惊见黑气缠身昭阳长公主的宫殿很大,比她当年做皇后时住的坤宁宫还要气派。
她换了一身宫装,对着铜镜看了半天。镜子里的人,面容清丽,眉眼间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。
这是一张被宠坏的脸,天真,又任性。和她完全不同。“殿下,您要去哪儿?
”小桃跟在后面,小心翼翼地问。“去***。”赵昭阳说。她记得昨天,就是在这里,
她被两个太监拖走,赵珩就站在不远处的凉亭里,冷眼看着。他的眼神,像看一个死人。
她想去那个地方看看。***里的花开得正好,风一吹,香气扑鼻。赵昭阳走在石子路上,
脚步很稳。她走到了那个凉亭。亭子里没有人。只有石桌上,还摆着一套下了一半的棋局。
她伸出手,捻起一枚黑子。那棋子冰冷,像她死前的心。“公主殿下,雅兴不小啊。
”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。赵昭阳回头。是赵珩。他穿着一身明***的龙袍,站在阳光下,
整个人都发光。他还是那么好看,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。只是那双眼睛,比以前更冷了。
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。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飞鱼服,腰间佩着一把窄刃刀。他长得也好看,
是另一种好看,眉眼锋利,嘴唇很薄,带着一股子天生的冷峭。赵昭阳认得他。裴慎,
皇帝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,掌管着皇城司。“皇兄。”赵昭阳行了个礼,不卑不亢。
赵珩走到她面前,上下打量了她一番。“听说你昨天落水了?”“是,不小心掉下去的。
”“那以后小心点。”赵珩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你身体不好,别总往外跑。
”他是在关心她吗?赵昭阳差点笑出声。他杀了曾经的自己,
现在却来关心这个“妹妹”的身体。这世上,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?“谢皇兄关心。
”她低着头,声音很轻。就在这时,她看到赵珩身上,隐隐约约,有一团黑气。
那黑气像蛇一样,缠绕着他,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。这是怎么回事?赵昭阳愣住了。
她使劲眨了眨眼,那团黑气还在。她又看向旁边的裴慎。裴慎身上,什么都没有。
干干净净的,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刀。难道是……她死了一次,眼睛变得不一样了?
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?“你发什么呆?”赵珩皱起了眉。“没什么。
”赵昭阳回过神,把手里的黑子放回棋盘,“只是觉得,这棋局,下得真没意思。
”3冷面指挥使暗藏锋芒赵珩的脸色沉了一下。他最讨厌别人挑战他的权威。
哪怕只是一个眼神,一句话。“公主说哪里话。”一直没开口的裴慎突然说话了。
他的声音很低,很好听,像大提琴的尾音。“棋如世事,有意思没意思,不是谁说了算的。
得走下去,才知道。”赵昭阳看向他。这个男人,眼神很锐利,像鹰。他好像看穿了什么。
“哦?”赵昭阳挑了挑眉,“裴大人的意思是,就算是一盘死棋,也得走到底?”“死棋,
也有活路。”裴慎看着她,“就看下棋的人,想不想找,敢不敢找了。”他话里有话。
赵昭阳心里一动。她看着裴慎,这个男人,是赵珩的狗。但狗,有时候也会有自己的想法。
“裴大人好见解。”赵昭阳笑了笑,那笑容很浅,像水面上的波纹,“那我倒想看看,
这盘棋,能怎么活。”她说完,没再看赵珩一眼,转身就走。小桃赶紧跟了上去。走了几步,
她听到身后赵珩的声音。“裴慎,跟着她。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。”“是。
”脚步声跟了上来。赵昭阳没有回头。她知道,裴慎就在她身后不远处。她走得很快,
裙摆在小径上扫过,带起几片落叶。她不是在逃。她是在宣告。从今天起,
她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废后阿昭了。她是昭阳长公主,赵昭阳。她要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,
杀出一条活路来。她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,她回来了。带着满身的怨恨和不甘,回来了。
4夜探深宫吐露鬼咒回到宫里,赵昭阳把小桃都遣出去了。她一个人坐在窗前,
看着外面的天。天很蓝,云很白。可是在她眼里,这世界都是灰的。她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赵珩身上的黑气,还有裴慎那些意味深长的话。这一切都像一张网,把她网在中间。
她得想办法,把这些线都一根一根地扯断。她闭上眼睛,努力回想。她想起了很多事。
想起了她和赵珩小时候,一起在宫里捉迷藏。他会把她藏在最隐秘的地方,
然后等别人都走了,再偷偷给她带好吃的。想起了他第一次牵她的手,说:“阿昭,
等我当了皇帝,就让你当我的皇后。”想起了他们大婚之夜,他抱着她,
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。那些都是真的。那后来呢?后来是什么变了?是他当上了太子,
身边围了太多人?还是那些老臣,跟他说,她这个皇后,出身太低,配不上他?她不知道。
她只知道,他最后还是选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,舍弃了她。一杯毒酒,了断了所有情分。
“公主。”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。赵昭阳睁开眼,是裴慎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,
就站在那里,像一尊雕像。“裴大人有何贵干?”赵昭阳的声音很冷。“奉皇上之命,
保护公主殿下。”裴慎说。“保护?”赵昭阳笑了,“是监视吧。”“保护,也是监视。
”裴慎倒是很坦诚,“对皇上来说,这是一回事。”“那你呢?”赵昭阳看着他,
“对你来说,也是一回事吗?”裴慎沉默了。他看着她,眼神很深,像一口古井。
“属下只听命于皇上。”过了很久,他才说。“是吗?”赵昭阳站起身,一步步朝他走过去。
她走得很慢,裙摆在地上拖出一道弧线。她走到他面前,抬起头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“裴慎,
你是个聪明人。”她说,“你应该知道,这世上,没有永远的皇帝,也没有永远的忠臣。
聪明人,要给自己留条后路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像羽毛,扫过他的心。裴慎的喉结动了一下。
他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。不是那种浓郁的熏香,而是一种很淡的,像雨后青草的味道。
很好闻。“公主殿下,这话,属下听不懂。”他说。“听不懂没关系。”赵昭阳笑了,
她伸出手,轻轻碰了一下他腰间的刀鞘,“你会慢慢听懂的。”那刀鞘冰凉,像他的心。
她的指尖却很软,很热。那一瞬间,裴慎感觉自己的心跳,漏了一拍。
5指尖撩动铁血心弦那天之后,裴慎就像个影子,总是跟在赵昭阳不远处。她去哪儿,
他去哪儿。她吃饭,他就在门口站着。她睡觉,他就在宫外守着。赵昭阳也不管他。
她该做什么,还做什么。她开始熟悉这个新的身份,新的生活。她去看望了太后。
太后是赵珩的生母,一直不喜欢她,不管是以前的阿昭,还是现在的赵昭阳。
“听说你落水了?”太后坐在榻上,手里捻着佛珠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“是,母后,
让母后担心了。”赵昭阳规规矩矩地行礼。“担心?”太后冷笑一声,“你要是没了,
我反倒省心。你哥哥刚登基,你就这么不让人省心。”赵昭阳低着头,没说话。
她看到太后身上,也有一团黑气,比赵珩身上的还要浓。这黑气到底是什么?“行了,
回去吧。”太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“以后少往外面跑,安分点。”“是。
”赵昭阳退了出去。宫门外,裴慎正靠在墙上,看着天上的云。“公主殿下,
太后没为难你吧?”他问。“没有。”赵昭阳说,“她只是不喜欢我。
”“太后一直不喜欢长公主殿下。”裴慎说,“觉得殿下性子太野,不像个女孩子。
”“那你觉得呢?”赵昭阳看着他,“你觉得我像个女孩子吗?”裴慎转过头,看着她。
阳光照在她脸上,皮肤白得像玉。她的眼睛很亮,像两颗星星。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。
“属下……不敢妄议公主。”他说。“不敢,就是有话说了?”赵昭阳逼近一步,“裴慎,
在我面前,不用这么拘谨。”她的气息,轻轻喷在他的脸上。带着那股淡淡的青草香。
裴慎的身体绷紧了。他握着刀柄的手,指节都发白了。他想退后,可是脚像被钉在了地上,
动不了。“公主殿下,请自重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。“自重?”赵昭阳笑了,
她伸出手指,点了点他的胸口,“我倒觉得,是裴大人不够自重。心跳得这么快,
是想什么呢?”她的指尖,隔着一层衣服,也能感觉到他胸口那剧烈的心跳。像战鼓。一下,
又一下。敲在她的心上。裴慎的脸,第一次红了。从耳根,一直红到了脖子。
6家宴弹酒羞辱靖王宫里的日子,过得像流水。平静,但底下暗流汹涌。赵昭阳知道,
那些人都在看着她。看着这个从水里捞出来的长公主,到底有什么不一样。她也不急。
她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,在等待时机。这天,是宫里举办家宴。所有皇室宗亲,都要参加。
赵昭阳穿了一身红色的宫装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。她走进大殿的时候,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。她无视了那些目光,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。
赵珩坐在主位上,看着她,眼神很复杂。赵昭阳也能看到,他身上的黑气,又浓了一些。
宴席开始了。歌舞升平,觥筹交错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,但笑意都不达眼底。
赵昭阳看着这一切,觉得有些可笑。这就是皇家。一个用亲情和血缘包裹起来的,
冷冰冰的权力场。“昭阳。”一个声音响起。赵昭阳回头,是她的三皇叔,靖王。
一个笑面虎,最喜欢挑拨离间。“三皇叔。”她点了点头。“听说你前阵子落水了,
现在可好些了?”靖王笑眯眯地问。“托三皇叔的福,好了。”赵昭阳说。“那就好,
那就好。”靖王端起酒杯,“来,三皇叔敬你一杯。希望你以后,都平平安安的。”他这话,
听着是关心,但谁都听得出里面的意思。是警告,也是威胁。赵昭阳看着他。她也看到,
靖王身上,同样有黑气。而且,他的黑气,和赵珩、太后的,都连在了一起。原来是这样。
赵昭阳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。不是赵珩要杀她,是这整个势力,都要她死。她端起酒杯,
站起身。“多谢三皇叔关心。”她说,“这杯酒,我敬你。”她一饮而尽。然后,
她把空酒杯倒转过来,杯里还剩一滴酒。她用手指,轻轻一弹。那滴酒,不偏不倚,
正好弹在了靖王的衣服上,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红点。“哎呀,不好意思。”赵昭阳捂着嘴,
一脸无辜,“手滑了。”靖王的脸,瞬间就黑了。在大庭广众之下,一个侄女,
把酒弹到他的衣服上。这是打他的脸。可他又发作不得。赵昭阳是公主,是皇帝的亲妹妹。
他还能怎么样?“无妨。”靖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赵昭阳笑了笑,坐了下来。
她用眼角的余光,瞥了一眼裴慎。他就站在赵珩身后,面无表情,但眼睛里,
却闪过一丝笑意。这个男人,看戏看得很开心啊。7夜半对质鬼神之问家宴不欢而散。
靖王拂袖而去。赵珩的脸色也很难看。他看着赵昭阳,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这个妹妹,
以前胆小怕事,见了他连话都不敢大声说。现在,居然敢当众给靖王难堪。
她真的只是落水之后,变了性子吗?“都退下吧。”赵珩说。宫女太监们都走了。大殿里,
只剩下他们三个人。赵昭阳,赵珩,还有裴慎。“阿昭。”赵珩叫了她一声。这个名字,
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了。赵昭阳的心,还是被刺了一下。但她脸上,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皇兄还有事?”她问。“你今天,为什么要那么做?”赵珩问。“做什么?”赵昭阳装傻,
“给三皇叔敬酒吗?”“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赵珩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不耐烦,
“你弹他那一滴酒,是什么意思?”“没什么意思。”赵昭阳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
“就是手滑了。三皇叔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“你!”赵珩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。他发现,
他根本说不过她。眼前的赵昭阳,像一只刺猬,浑身都是刺,让他无从下手。“皇兄,
如果没事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赵昭阳行了个礼,转身就要走。“站住!”赵珩喊道。
赵昭阳停下脚步,但没有回头。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赵珩问。赵昭阳沉默了。她想干什么?
她想报仇。想让他们这些伪君子,都得到应有的报应。但她能说吗?不能。她慢慢地转过身,
看着赵珩。看着他身上那团越来越浓的黑气。“皇兄,你信鬼神吗?”她突然问。
赵珩愣了一下。“什么?”“我问你,你信鬼神吗?”赵昭阳又问了一遍,她的眼神很飘忽,
像在看什么东西,“有些人啊,做了亏心事,是会被鬼缠上的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很空,
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。赵珩听得头皮发麻。他总觉得,赵昭阳好像知道些什么。
“你***什么!”他呵斥道。“是不是胡说,皇兄心里清楚。”赵昭阳笑了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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