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晓住在城西的老城区,离姜家别墅很远。
姜月打车过去,花了将近一个小时。
老旧的居民楼没有电梯,她一口气爬上六楼,敲响了那扇熟悉的木门。
门开了,露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林晓晓比高中时胖了一些,但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没变。
她看到姜月,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
“月月!”
她一把抱住姜月,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。
“你这个死丫头,还知道来找我!”
姜月被她抱得有些喘不过气,却cảmthấy一股久违的暖流涌上心头。
这是她回到姜家一个月,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的温度。
“先进去说。”她拍了拍林晓晓的背。
林晓晓的家很小,但收拾得干净整洁。
她给姜月倒了杯热水,然后从床底拖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。
“都在这里了。”
她打开锁,里面是厚厚一沓信纸和一本笔记本。
信纸已经泛黄,上面的字迹却依旧张狂。
“**,明天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跟***说话,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“野种,你妈是不是跟人跑了才生下你这个没人要的垃圾?”
“……”
不堪入目的***,每一句都像一把刀,重新划开姜月早已结痂的伤口。
还有那本笔记本。
是她最珍视的作文簿,上面有她写下的诗和散文。
如今,每一页都被人用红色的笔画满了叉,旁边写着各种侮辱性的词汇。
在最后一页,有一行用刀刻出来的字。
“你这种人,只配活在阴沟里。”
林晓晓看着这些东西,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这个畜生!当年我就说,我们应该报警!”
“报警?”姜月自嘲地笑了笑,“然后呢?他未成年,最多就是被批评教育一顿。而我,会被他变本加厉地报复。”
这就是她当年的处境。
孤立无援,求告无门。
“那你现在……”林晓晓担忧地看着她。
“我需要它们。”姜月将那些信纸和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,“谢谢你,晓晓,帮我保存了这么多年。”
“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。”林晓晓拉住她的手,“月月,你跟我说实话,你到底想做什么?你是不是找到你亲生父母了?我听人说……你被一个很有钱的家庭认回去了。”
姜月沉默了。
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林晓awsome晓解释这其中的复杂。
“是,我回家了。”她只能这么说。
“那太好了!”林晓晓由衷地为她高兴,“那你现在是千金**了!你更不应该去招惹陈烁那种人了!他就是个无赖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!”
“他现在,可不是光脚的了。”
姜月淡淡地说。
“他马上就要被我们家资助,去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了。”
林晓晓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。
“什么?!”
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你们家?资助他?他们不知道陈烁是什么人吗?”
“他们不知道。”姜月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“或者说,他们不愿意相信。”
林晓晓愣住了。
她看着姜月平静的侧脸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是那个……跟你抱错的假千金,对不对?”
姜月有些惊讶地看向她。
林晓晓苦笑了一下。
“这种豪门狗血剧,电视里都演烂了。那个假千金,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善良,特别完美?”
姜月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对了。”林曉曉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,“月月,你聽我說,這種人最可怕。她看起來像朵白蓮花,心裡可能比誰都毒。她提出要資助陳爍,絕對不是偶然。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拿着这些东西去跟你家人对质?”
“没用的。”姜月摇头,“他们只会觉得,我是在用过去的事情,嫉妒、打压她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我要让陈烁自己,亲口说出真相。”
姜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。
她已经有了一个计划。
第二天,姜月破天荒地起得很早。
她下楼时,姜父姜母和姜寻已经坐在餐厅里吃早餐了。
气氛依旧很僵。
姜禾不在。
“她不舒服,在房间里休息。”姜母冷冷地说,像是在解释,又像是在指责。
姜月没说话,默默地坐下,拿起一片吐司。
“我昨天想了一晚上。”
姜父突然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
“小月说的事,性质太严重了。我们不能只听一面之词。”
他看向姜月。
“这样吧,今天下午,我让你哥陪你一起,我们约那个陈烁出来,当面对质。”
姜月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。
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。
她以为,他们会私下里去调查,然后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。
“好。”她干脆地答应了。
姜寻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下午。
约定的咖啡馆里。
姜月和姜寻提前到了。
姜寻为她点了一杯热牛奶,然后就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姜月也没有说话。
她在等。
等主角登场。
没过多久,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。
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,牛仔裤的膝盖处磨破了两个洞。
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,但那双眼睛,却依旧是记忆中的阴郁和桀骜。
是陈烁。
他看到了姜月,眼神明显一滞,闪过一丝慌乱。
但他很快镇定下来,径直朝他们走来。
“姜……姜月?”他试探着开口,声音沙哑。
姜月没有理他,只是端起杯子,喝了一口牛奶。
姜寻冷冷地抬眼,指了指对面的位置。
“坐。”
陈烁拘谨地坐下,双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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