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音晚死死攥着那半碗药,指节发白。
谢寻那句“不是”像一把刀,狠狠插进她心口。
他宁可让她背负偷窃的罪名,也不愿让慕心遥伤心!
“我就知道寻哥哥只爱我。”慕心遥破涕为笑,转头厉声喝道:“来人!给这贱婢身上刻个‘偷’字,让她长长记性!”
“不!”
苏音晚拼命挣扎,却被几个粗使婆子死死按在地上。
尖锐的刻刀刺入后背,她疼得浑身痉挛。
冰冷的刀尖划开皮肉,一笔一划地刻着那个耻辱的字,鲜血顺着脊背流下,浸透了单薄的衣衫。
“啊!”
她终于支撑不住,痛晕过去。
再醒来时,她趴在冰冷的床榻上。
后背火辣辣的疼,稍微一动就撕心裂肺,外间传来谢寻温柔的声音:
“别气了,太医说了你要静养。”
“那你要答应我,以后再也不许看她一眼!”
“好,都依你。”
苏音晚闭上眼,泪水无声滑落,那声音温柔得不像话,却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。
吱呀一声,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。
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走了进来,递给她一张泛黄的纸:“音晚,你的卖身契到期了。”
苏音晚颤抖着接过,眼泪夺眶而出。
这张薄薄的纸,是她盼了十年的自由。
“多谢嬷嬷……”她哽咽着道谢,强撑着起身收拾行囊。
这些年攒下的银钱不多,但足够她回到家乡,和那猎户一同开间小铺子安稳度日。
她小心翼翼地将卖身契贴身收好,可就在她踏出院门时,慕心遥的丫鬟带人拦住了她。
“站住!世子妃病了,郎中说是你冲撞的!现在要把你关进柴房,离她远些,她才能好!”
“我已经不是府里的人了!”苏音晚立马掏出卖身契,“你看……”
“啪!”丫鬟一巴掌打落卖身契,“谁知道是不是假的?带走!”
几个丫鬟冲上来堵住她的嘴,粗鲁地将她拖进柴房。
沉重的铁链锁上门,任凭她怎么拍打都无人应答。
夜色渐深,柴房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紧接着,一股焦糊味飘了进来。
是柴房燃起了大火!
“救命!开门!”苏音晚拼命拍打门板,却无人应答。
浓烟滚滚,她呛得眼泪直流。
绝望之际,她突然发现墙角有一扇小窗尚未被火舌吞噬。
“咳咳……”她用尽全身力气撞开窗户,不顾被木刺划破的手臂,艰难地爬了出去。
身后,火势已经吞没了整个柴房。
热浪灼得她后背生疼,但她不敢停留,跌跌撞撞地往前跑。
“快救火!柴房着火了!”
府中一片混乱,没人注意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踉跄着逃离。
苏音晚跑出很远才敢回头。
世子府的方向火光冲天,将夜空都染成了血色。
她摸了摸怀中的卖身契,转身没入黑暗。
从此,世间再无世子府的通房丫鬟苏音晚。
她自由了。
另一边。
谢寻被院外的嘈杂声惊醒时,慕心遥正倚在他怀中睡得香甜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披衣起身,声音里还带着被扰清梦的不悦。
侍卫跪在门外,声音发颤:“回世子爷,是柴房走水了!”
谢寻眉头微蹙,正欲吩咐下人照例救火即可,却突然想起什么,面色骤变,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:“柴房,可曾关着什么人?”
侍卫身形一僵,额头渗出冷汗:“回世子爷,苏姑娘……今日……刚被关进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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