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言浔喝咖啡的动作顿住，冷眸朝程芷研投来蔑光。
“程芷研，这玩笑并不好笑。”
程芷研一言不发，只是静静看他。
在想自己当初第一眼见他时，心脏是如何突突加快的。
奇怪的是，她现在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了。
沉默凝固之际。
周言浔突然想起来了什么。
“那晚我是一时之气，答应的事说过的话都受酒精驱使，都做不得数。”
程芷研失笑了声，顿时没了周旋的耐心。
“可周言浔，我是认真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被周言浔冷笑打断：“是吗？那我倒很想看看你有多认真。”
“这样，我给你30天冷静期，再来跟我谈。”
程芷研静静看着这张曾经心动的脸。
如今只跃出两个字——可憎。
周言浔起了身，自万子芊出现后，好像还是第一次对她软了语气。
“芷研，我随时等你回来。”
他走了。
门上悬挂的风铃‘丁零当啷’，程芷研终于不忍着笑了。
周言浔怕是不知道，他签字的离婚协议已经递交法院。
申请更是早已通过，三十天冷静期已自动生效。
而今天，是第三十一天。
同意与否，程芷研都已经跟他彻底划清界限。
程芷研独自一人去了民政局，领了离婚证。
接着，她打开微信黑名单，放了一个人出来。
【在吗？】
那边秒回：【我在】
程芷研没有犹豫地把周言浔和万子芊的激情视频发给了他。
【你和周言浔是对家，看看，这个视频你感不感兴趣？】
【只要关于你，我统统都感兴趣。】
不出一天，周言浔出轨的视频上了热搜。
第二天，万子芊就直播炫耀：“初恋男友给我包下了整条爱马仕生产线。”
程芷研闻言，不动声响又刷爆一张他的卡。
第三天，万子芊在小橙书晒与周言浔在云端吃烛光晚餐。
程芷研也点最贵的五星级大厨上门服务，听着音乐切着牛排。
一来二去，他们被网友称作纯恨夫妻。
恨吗？程芷研认真想过。
恨是最没有用的，只会耽误她潇洒。
所以程芷研郑重发出声明，并晒出跟周言浔的离婚协议。
然而网友们根本不相信是真，只当做段子玩梗。
程芷研懒得再解释，再不回应。
她又变忙了，忙得全世界旅游，忙着去巴黎喂鸽子，去巴巴多斯看飞鱼。
直到这天，程芷研刚回国，就突然接到女儿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。
“新新妈妈，你快来接孩子吧，她病的很严重，我们没见过你爱人，也不敢把孩子交给他。”
接着，电话就被周言浔夺过。
他满满的命令口吻：“新新生病了，幼儿园不让我带走，你马上过来一趟。”
其实离婚之后，程芷研不是没想过女儿，甚至还给女儿的电话手表发的了信息。
然而没有一条成功发出。
因为女儿拉黑了她。
父母子女一场也有缘分，只是或许缘尽至此而已。
程芷研稳了稳呼吸：“我没空，你喊万子芊。”
“她在做美容，没时间，我在幼儿园等你。”
最终，程芷研还是去了幼儿园。
因为她这里还有一件周言浔的东西，要还给他。
周言浔等在门口，瞧见她瞬间，他目光牢牢锁在自己的脸上。
程芷研视若罔闻，跟着老师去见女儿。
女儿牙痛到小脸高高肿起，瞧见她，下意识伸手要抱：“妈妈抱，新新好痛。”
从前女儿只要不舒服，她都是成宿成宿的抱着陪她。
但这一次，程芷研避开了她的手。
她说：“妈妈没空，等你万阿姨来了，你让她抱。”
这话让女儿哭的更加厉害，鼻子一抽抽的，脸也涨得通红。
“新新，过来阿姨这里，阿姨抱。”
不远处，万子芊正匆匆赶来。
可女儿却挣脱开万子芊的手，仰着满是泪痕的脸哭着问程芷研。
“妈妈，你为什么不哄新新了？你真的不要新新了吗？”
程芷研蹲下身与她平视，轻抚她的泪眼，语气温柔，很是平静。
“新新，是你先不要我的呀。”
一旁周言浔烦躁拧紧了眉头，突地又软下语调：“程芷研，你还没跟我闹够？”
程芷研轻声失笑，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周言浔眼前。
“我没跟你们闹，周言浔，我们已经离婚了，我也再没这个义务。”
红彤彤的离婚证捏在指尖，把程芷研薄荷绿的美甲衬得特别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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