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一方红布扔在她脸上。
“世子说了,红盖头本该由新嫁娘自己绣,可婚事在即,你又害得新娘子卧床不起。”
“这红盖头便由你来绣,不绣完就别想走出这里半步!”
门被甩上,落了锁。
春丫舔了舔干涩的唇瓣,捡起地上的针线盒。
去年春天,顾锦年兴冲冲拿了好几样例图给她选。
“凤凰?并蒂莲?还是牡丹崖纹?”
她心口扑通扑通的,羞红着脸问:“世子,这是什么意思?”
顾锦年笑得如沐春风,“你喜欢哪个纹样,以后咱们大婚,你的盖头就绣哪个。”
“你绣一半,我绣一半,是为夫妻同心。”
“总有一天,我会娶到你。”
可如今她却先给别人绣上了红盖头......
接下来几日,她靠每日两晚稀粥艰难度过,手上的红盖头也绣了一半。
可原本就娇小的她,此刻更是形销骨立......
第七日,门开了。
顾锦年看着缩在角落里骨瘦如柴的春丫,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。
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,声音裹满了歉疚。
“对不起春丫,我该早点来的。”
“这几日馨儿状态不好,身边不能离开人,我没有办法,只能在一旁守着。”
春丫虚弱地窝在他怀里,想鼓起勇气问他,陆馨儿身边难道就没有婢女伺候吗?
可她几次张嘴,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“春丫别怕,我现在就带你回房,以后没人敢在将你关起来!”
说着,顾锦年抱着她就往外走。
可刚到门口,侍卫就着急忙慌跑了过来。
“世子爷!大事不好了!”
顾锦年不悦地蹙起眉,“什么事这么慌张?”
“陆小姐!陆小姐她得知您的病尚未痊愈,跑去苍山给您采药了!”
他的病需要用到血灵芝,只有险峻的苍山才有。
每年上苍山为他采药的侍卫轻则断手短腿,重则一命呜呼。
“怎么会...谁告诉她的?”
说着,他目光移向怀中的春丫,抱着她的手臂骤然用力收紧。
他紧紧盯着她,艰难启唇:“春丫,是你告诉馨儿,血灵芝在苍山的?”
春丫被他眼底的怀疑深深刺痛,苍白地解释:“我没有,这几日,我一直被关在柴房,怎么可能......”
“够了!”
顾锦年狠狠闭了闭眼,额上青筋凸 起,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“不是你还能是谁?”
“你不想我娶馨儿,便怂恿馨儿去苍山采血灵芝为我治病,她不会武功,此去定是九死一生!”
“如此...你就可以取代她,成为我的世子夫人了,对不对!”
最后一句,他几乎是怒吼着出来的。
春丫被吼得一阵眩晕,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误会她。
她哑着嗓子:“你为什么,不相信我?我,有什么,理由,要害她?”
“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信你!”
“馨儿为人和善,素来不与人结怨,只有你,若没有她,世子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!除了你谁还有动机害她?”
“春丫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他毫不犹豫的松开环抱着春丫的手。
“把她关进水牢好好思过,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出来。”
说罢,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。
春丫被侍卫架着,望着那道决绝的、焦急地奔着陆馨儿而去的身影,牵出一抹苦涩的笑。
曾几何时,他所有担心焦急的情绪,都只为她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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