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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位的荆棘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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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戏班的烟火与意外相遇苏晚第一次见到陆时衍,是在暮春的一个雨天。

戏班“玉春班”停在京城外的通州镇,搭了个临时戏台,正唱着《霸王别姬》。

苏晚不是角儿,只是个杂役,负责给角儿们递水、理戏服,偶尔在后台帮着缝补破损的行头。

这天雨下得急,戏台的帆布漏了雨,她拿着木盆去接,刚走到戏台侧面的小巷,

就听见“噗通”一声,一个人从墙上翻了下来,重重摔在泥水里。那人穿着月白色的锦袍,

上面沾了不少血,胸口插着一把短刀,刀柄还在微微晃动。他抬头看了苏晚一眼,眼神锐利,

却带着明显的虚弱,嘴唇动了动,没说出话来,又昏了过去。苏晚吓了一跳,刚想喊人,

就听见巷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还有人喊:“抓刺客!别让陆公子跑了!”“陆公子”?

苏晚心里一动——近来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,户部尚书陆明哲的独子陆时衍,因弹劾贪官,

得罪了不少权贵,据说有人要对他下杀手。眼前这人,想必就是陆时衍。她来不及多想,

拖着陆时衍往戏班的杂物间走。杂物间堆满了破旧的戏服和道具,阴暗潮湿,

却最不容易被人发现。她把陆时衍藏在一堆绣着金线的戏袍后面,

又用破布擦了擦他脸上的泥水,刚想拔他胸口的刀,陆时衍突然醒了,抓住她的手,

声音沙哑:“别拔,刀上有倒钩,拔了会失血更快。”苏晚的手顿住,看着他苍白的脸,

点了点头:“我去拿金疮药,你等着。”她悄悄溜回自己的住处,

翻出藏在床板下的一小瓶金疮药——这是班主去年受伤时剩下的,她一直没舍得用。

回到杂物间时,陆时衍靠在戏袍上,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些,正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“外面的人走了吗?”他问。“应该走了,刚才没听见声音了。”苏晚蹲下来,打开药瓶,

“我帮你处理下伤口,可能会有点疼。”陆时衍“嗯”了一声,闭上眼睛。

苏晚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布巾擦去伤口周围的血,又把金疮药撒在上面,动作很轻,

怕弄疼他。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,冰凉的,像玉石。“谢谢你。”陆时衍突然开口,

睁开眼睛看着她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苏晚。”她低下头,

不敢看他的眼睛——他的眼睛太亮了,像夜空中的星星,让她有些心慌。“苏晚,

”陆时衍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,嘴角微微上扬,“很好听的名字。我叫陆时衍,

今日多亏了你,若有机会,我一定报答你。”苏晚没说话,

只是把剩下的金疮药递给她:“你先在这里躲着,我去给你拿点吃的。”接下来的三天,

陆时衍都藏在杂物间里。苏晚每天给他送吃的、换药,有时会陪他说说话。陆时衍告诉她,

他是户部尚书的儿子,这次是因为查到了礼部侍郎周显的贪腐证据,周显才派人刺杀他。

苏晚也跟他说戏班的事——玉春班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,班主待她像亲女儿,

角儿们也都和善,只是戏班生意不好,经常要四处奔波。“等我回到京城,处理了周显的事,

就来接你。”一天晚上,陆时衍看着苏晚缝补戏服的侧脸,突然说,“我娶你,

让你不用再做杂役,不用再四处奔波。”苏晚的手顿了一下,针线掉在地上。她抬起头,

看着陆时衍认真的眼神,心跳快了半拍,却又很快低下头,捡起针线:“陆公子,

您别开玩笑了,我们身份悬殊,不合适。”“我没开玩笑。”陆时衍抓住她的手,“苏晚,

我知道你觉得我们身份不一样,但在我心里,你救了我,你善良、勇敢,

比那些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好太多了。等我解决了眼前的麻烦,一定来接你。

”苏晚看着他的手,温暖而有力,她没再拒绝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那天晚上,

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子里全是陆时衍的话,还有他认真的眼神。

她知道,自己可能是动心了。第四天早上,陆时衍的随从找到了通州镇,接他回京城。

临走前,陆时衍把一枚缺了角的银钗塞给苏晚,银钗的样式很简单,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梅花,

缺了一个角,像是不小心摔掉的。“这是我娘留给我的,你先拿着,等我来接你时,

再给你换个新的。”陆时衍摸了摸她的头,“我走了,你照顾好自己,别担心,

我很快就会回来。”苏晚握着银钗,看着陆时衍的马车消失在巷口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
她把银钗藏在贴身的衣袋里,每天都要摸好几遍,像是这样,就能感受到陆时衍的温度。

第二章:京城的暗流与致命威胁陆时衍走后,苏晚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
玉春班离开了通州镇,去了附近的几个镇子演出,生意依旧不好,

但苏晚的心里多了一份期待——她等着陆时衍来接她,等着他兑现承诺。一个月后,

玉春班接到了一个活——去京城的“聚贤楼”演出,为期半个月。班主很开心,

说这是玉春班第一次去京城演出,一定要好好表现。苏晚听到“京城”两个字时,

心跳漏了一拍,她知道,陆时衍就在京城,或许,她能在这里见到他。到了京城,

聚贤楼的老板对他们很客气,给他们安排了住处,还提前付了定金。苏晚趁着演出的间隙,

四处打听陆时衍的消息,却没什么结果——京城里姓陆的权贵不少,

没人知道她口中的“陆公子”是谁。演出的第七天,苏晚在后台帮角儿整理戏服,

突然有人来找她,说是“陆公子有请”。苏晚又惊又喜,

跟着那人去了聚贤楼旁边的一个茶馆。包厢里坐着的,不是陆时衍,

而是一个穿着青色锦袍的男人,约莫四十岁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,眼神却很锐利。

“你就是苏晚?”男人开口,声音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“是,请问您是?

”苏晚有些疑惑。“我是周显,礼部侍郎。”男人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,“你救了陆时衍,

对吧?”苏晚的心一沉——周显,就是陆时衍说的那个贪腐的礼部侍郎,

是派人刺杀陆时衍的人!她下意识地想走,却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了。“苏姑娘别慌,

我找你,不是要为难你。”周显放下茶杯,看着苏晚,“我知道你和陆时衍的事,

他答应娶你,是吗?”苏晚没说话,握紧了藏在衣袋里的银钗。“陆时衍是个好孩子,

就是太年轻,不懂官场的险恶。”周显叹了口气,“他手里有我的一些‘证据’,想扳倒我。

可你知道吗?我背后的人,不是他能惹得起的。如果他执意要查下去,不仅他自己会出事,

他的家人,还有你,还有你所在的玉春班,都可能受到牵连。

”苏晚的脸色变得苍白——她最担心的就是戏班,玉春班是她的家,她不能让戏班出事。

“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周显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纸,推到苏晚面前,“三天后,

是陆时衍的父亲陆明哲的六十寿宴,陆家会举办一个家族宴会,邀请京城里的权贵参加。

我希望你能在宴会上,‘行刺’陆时衍。”“什么?”苏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

“我不能这么做!”“你必须这么做。”周显的笑容消失了,眼神变得冰冷,

“我已经派人把玉春班的人都控制起来了,如果你不照做,明天早上,

你就会看到他们的尸体。”苏晚的身体晃了晃,她看着周显,

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?”“因为只有你,陆时衍不会防备。

”周显说,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真的伤到他,你只要拿着刀,冲到他面前,

装作要刺他的样子,剩下的事,我会安排。我要的,是让陆明哲和在场的权贵看到,

陆时衍‘私通刺客’,到时候,他不仅扳不倒我,还会被皇帝问责,陆家就彻底完了。

”“如果我照做了,你会放了戏班的人吗?”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。“当然。

”周显点了点头,“只要你演好这出戏,我不仅放了玉春班的人,还会给你一笔钱,

让你离开京城,去过你想过的日子。”苏晚看着周显,知道自己没有选择。

她不能让戏班的人因为她而死,更不能让陆时衍因为她而被周显构陷。她深吸一口气,

拿起桌上的纸,上面写着“行刺”的具体步骤,还有一把小巧的匕首,没有开刃。

“我答应你。”苏晚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决绝。周显满意地笑了:“好,苏姑娘是个聪明人。

记住,宴会上,你要故意暴露‘破绽’,让陆时衍能轻易抓住你,

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。还有,不要试图跟陆时衍解释,你说得越多,他越会怀疑,

反而会坏了我的事。”苏晚拿着匕首和纸,走出茶馆。外面的天阴沉沉的,像是要下雨。

她走在京城的大街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突然觉得很陌生。她想起陆时衍的承诺,

想起他认真的眼神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她知道,从她答应周显的那一刻起,

她和陆时衍之间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回到聚贤楼的住处,苏晚把匕首藏在床板下,

又把那张纸烧了。她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子里全是三天后的宴会,

还有陆时衍看到她“行刺”时的表情。她不敢想,却又不得不想。第二天,

苏晚去聚贤楼演出,看到戏班的人都好好的,她稍微松了口气——周显暂时没有伤害他们。

演出结束后,班主找到她,笑着说:“晚晚,刚才有个公子来找你,说是你的朋友,

我让他在门口等你了。”苏晚的心一跳,跟着班主走到门口,

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是陆时衍!陆时衍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锦袍,

比一个月前更精神了些,看到苏晚,他快步走过来,握住她的手:“晚晚,我找了你好久,

终于找到你了。”苏晚的手冰凉,她看着陆时衍开心的笑容,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。

她想告诉他周显的威胁,想告诉他自己的无奈,可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——她不能说,

一旦说了,周显就会伤害戏班的人,陆时衍也会有危险。“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?

”陆时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,关切地问,“是不是不舒服?”“没有,可能是最近太累了。

”苏晚勉强笑了笑,抽回自己的手,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“我听人说玉春班在聚贤楼演出,

就过来看看,没想到真的能找到你。”陆时衍拿出一个盒子,递给苏晚,

“我给你买了些点心,你尝尝。对了,三天后是我父亲的寿宴,我想带你去参加,

让我父亲认识你。”苏晚的心一紧,她看着陆时衍期待的眼神,摇了摇头:“不了,

我还要演出,没时间。而且,我只是个戏班杂役,去参加那样的宴会,不合适。

”陆时衍愣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淡了些:“晚晚,你是不是还在在意我们的身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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